溫德爾這才看清,原來這隻有著一雙火紅色蟲翼的雌蟲,就是剛才在大廳里橫衝直撞的紅色影子的真身。
這隻雌蟲面容俊美,身材高挑勻稱,鮮紅色短髮襯得整個人意氣風發,像是一柄出竅的利刃。
此刻,他的表情極其憤怒,暗綠色的眼睛裡仿佛要噴出熊熊烈火。
「停職?」溫德爾遲疑地重複道。
聽艾納叫這隻雌蟲「阿布戴爾」,溫德爾才知道這個脾氣火爆的雌蟲是加勒德亞的雌侍之一。
他想起銀髮雌蟲在自己追問下透露的更多細節。
阿布戴爾·萊斯頓,是萊斯頓家族最小的兒子,也是最不服管教的雌蟲。
他在戰力方面帝國排名前列,但依舊因為對自己的雄蟲父親口出不遜,被家族除名,並被摘了軍銜,送上雌蟲審判法庭。
因為阿布戴爾戰功累累,還是帝國最年輕的少將之一,這件事在當時引發了巨大的輿論,很多雌蟲對此表示憤慨,希望能對阿布戴爾從輕處罰。
但圖里歐帝國的思想觀念根深蒂固,有權有勢的王官貴族都是守舊派的忠實擁護者,平民雌蟲的抗議終究是徒勞。
關押了一個月後,阿布戴爾依舊不肯認錯。就在他即將被施以摘除蟲翼的懲罰時,加勒德亞·里昂將其作為雌侍買下。
但這並不是一次解救,而是從監獄,到了真正的地獄。
從來到加勒德亞·里昂的莊園後,阿布戴爾身上的傷痕就沒有斷過。在,他復職回到了軍部,但有的時候因為受到折磨傷勢過重,甚至沒有辦法支持正常的工作。
但守舊派的貴族卻是樂見其成。
原本桀驁不馴的阿布戴爾在加勒德亞的「管教」下,漸漸收斂了一部分鋒芒,也有了些正經雌蟲的樣子。沒有比這更能彰顯雄蟲對雌蟲與生俱來的統治地位了。
皇室也對此感到十分滿意,對加勒德亞·里昂嘉獎諸多。
溫德爾原本以為這隻雌蟲在「加勒德亞」面前,會是沉默壓抑或表現得極其恐懼,但事實情況卻和他想的截然相反。
紅髮雌蟲收起雙翼,已經自顧自地坐在艾納身邊的位置上。
他一邊嘟嘟囔囔繼續罵著他的上司,短短時間內已經為他們規劃了十幾種不同死法,一邊用刀狠狠切著盤子裡的肉塊。
對此,艾納置若罔聞,一心一意瀏覽著自己光腦上的信息。
在吃完盤中剩餘的食物後,他起身,平靜地告別:「我去軍部了。再見,雄主。再見,阿布戴爾。」
「欸,晚上你去嗎?」阿布戴爾叫住他,沒頭沒尾地問道。
「不,祝你和雄主玩得開心。」艾納頭也不回地回答。
阿布戴爾的嘴裡冒出了幾句溫德爾一時間沒聽懂的話,不過根據語氣判斷,應該不是什麼特別乾淨的話。
等阿布戴爾稍稍冷靜下來,也用完早餐,溫德爾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晚上什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