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於你上次打聽的雌蟲,倫多。」
卡約斯小心翼翼地說, 像是遞出一件不知道是否會受到喜歡的求和禮物。
「失蹤事件不是個例,有一些……我認識的蟲族也不見了,但他們的家裡都沒有出現打鬥的痕跡,又沒有熟悉的蟲族,所以至今沒有上報。」
實際上,這是他從翼斗場裡面蟲族的議論中聽來的。至於那些失蹤的雌蟲,也不根本不是他認識的蟲族, 而純粹是翼斗場裡見過幾面、或者聽說過名字罷了。
但溫德爾剛才提到翼斗場時的語氣並不好,所以卡約斯謹慎地將這個信息隱藏起來,不希望讓他更加生氣。
「最近黑市上流通著一種藥品, 可以造成蟲族的失憶, 連自己是什麼種族都會忘記, 有可能用於綁架或誘拐。」
「……這些信息, 你和其他蟲族說過嗎?」溫德爾問。
卡約斯猶豫了一下:「暫時沒有。」
一開始,他對這件事上心只是因為溫德爾在餐廳問過。但獨自調查了一點後, 卡約斯發覺了事情的嚴重性。
不過,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些信息。
他一直獨自一人,自從失明後,更是連軍部都去不了。
王室是帝國的象徵,但手裡並沒有多少實權,老國王每天都陷入昏睡,新的王儲也就是他的弟弟亞利克,向來只關注雄蟲利益和奢華宴會。卡約斯知道他會對這件事嗤之以鼻,甚至還會對那種黑市上流通的藥感興趣。
也許,告訴溫德爾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畢竟……
「我知道了。」溫德爾說。
卡約斯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沉默地「嗯」了一聲。
半晌,溫德爾長嘆一口氣,打破了兩人之間凝滯的氣氛。
「卡爾,我很感謝你告訴我這些,也很感激你所做的調查。」他說。
溫德爾說:「我覺得我需要說明,我並沒有在生氣。我只是……有一點點的驚訝。也許還有失望吧,我猜。」
失望?
溫德爾對他失望了嗎?卡約斯微不可見地瑟縮了一下。
下一秒,溫德爾意識到自己的說法有點問題,聲音軟了下來,解釋道,「抱歉,說的不清楚——我指的是對我自己的失望。」
「我應該早點發現你的不對勁,起碼是在翼斗場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你在做什麼。」
而不是被蟲族的戰鬥方法激起好鬥的獸人血液,讓本能控制了自己的理性,從而忽略了卡約斯的異常表現。溫德爾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那次的傷口也是溫德爾上的藥。他當時其實注意到了,傷口所在的位置都是不知名的位置,而且深淺完全不會不影響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