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度的刺激下,卡約斯忘記了溫德爾是需要尊敬的雄蟲。他低低喘了口氣,像以前一樣略帶驕縱地要求,「不要這個,要你的手指。」
溫德爾掐了他一下,半真半假地表達對命令口吻的不滿,隨即換上自己的手指。
……
等卡約斯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他的頭枕在溫德爾的膝蓋上,雄蟲的手正輕柔地梳理著他凌亂的淡灰色長髮,衣袍已經完好地穿在卡約斯的身上,聞不出血氣,像是被洗過了。
蟲族的衣服都是速乾的合成面料,沾水即干。一開始是為軍雌設計,以便於血液不會黏在他們的身上,影響他們在戰場上的發揮,後來推廣到了全部蟲族。改善穿感後,雄蟲的衣服也大多使用這種材料製作。
「醒了就起來吧,」溫德爾說,「衣服已經給你洗過了。」
「……」
羞愧的紅色無可抑制地蔓延上卡約斯的臉頰,雌蟲呆滯在當場,不敢置信:「你怎麼能這樣?!」
溫德爾:「……嗯?」
「幫你擦身上還給你洗衣服倒是我的錯了?」他無奈地搖頭,從草地上站起來,無視卡約斯譴責的表情,開始清理自己的衣服。
「我更希望你把我還當成一隻亞雌,而不是雄蟲。我們之間應該是平等的關係,你不用覺得非得為我做些什麼……卡約斯,你在聽嗎?」
被叫到名字的雌蟲已經陷入自閉,腦海中迴蕩著自己的雄主居然給自己洗了衣服的事實。
要不是擔心製造出聲音並污染這條溫德爾看起來很滿意的小溪,卡約斯簡直想在旁邊的樹幹上撞自己的腦袋,把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進的水都撞出去。
溫德爾莫名其妙地看了卡約斯一眼,後者看起來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他的聲音毫無反應:「要睡覺嗎?別睡太久,等我洗完,我們就去找今天晚上的食材和住所。」
說完,他跨入小溪。
冰涼的水衝擊著他的身體,溫德爾壓下一聲痛哼。
帶著一個比他肌肉含量還高且陷入昏迷的身體,從幾十米的高空墜落,即使借著樹幹樹枝的緩衝,溫德爾最終承受的衝擊力依舊是巨大的,超過了這具雄蟲身體能力的上限。
憑藉著豐富的經驗,溫德爾最大程度上減弱了自己身體受到的損傷,但還是在背部和腿上留下了一些淤青和挫傷,不影響行動,也不會留下後遺症,因此溫德爾完全當它們不存在。
現在看起來,小腿正面和膝蓋相連接的地方稍微嚴重一些。
嘖,這身體真是垃圾。
溫德爾的忍痛能力很強,但這具身體畢竟不是上輩子被傷痛千錘百鍊過的獸人身體,而且雄蟲的身體確實脆弱,沒有卡約斯那樣強悍的恢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