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傷口沒什麼恢復的跡象,碰水的時候依舊會激起疼痛。
溫德爾一邊在心裡嫌棄著這具身體,一邊連眉頭也不皺一下,面無表情地往水的深處走去。
搭上肩膀的一隻冰涼的手,卻差點讓他腳底一滑,掉進水裡。
「小心。」低沉的聲音從溫德爾的身後傳來,卡約斯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溫德爾的背後,面色冰冷,神情冷凝,帶著一陣殺氣。
雌蟲不由分說攬住溫德爾的腰,手上用力,把他攔腰抱起,向水更深些的地方邁步走去。邊走,邊陰沉沉地吐出兩個字:「我來。」
溫德爾:?
不是,來什麼?你這表現真的不是準備把我按在水裡殺了然後沉屍嗎?
第082章
「你不是要淹死我吧?要是你真的很討厭我碰你的衣服, 抱歉,下次不會了。」溫德爾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卡約斯的臉色更難看了:「我說過不會傷害你。」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溫德爾心想。
他保持著被卡約斯橫著抱在懷裡的姿勢, 感到有些彆扭,和雌蟲商量:「能先放我下來嗎, 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為什麼?」
「因為我不習慣這個姿勢?」溫德爾從卡約斯的表情上看不出雌蟲的具體想法, 只能隱約判斷出他現在可能非常生氣,為某個溫德爾暫時不知道的原因。
「為什麼?」卡約斯又問了一遍, 語氣加重。
溫德爾抿了抿唇,「別再往裡面走了,卡約斯。」
現在他們已經基本走到溪流盡頭的水潭中,清澈冰寒的溪水浸沒了卡約斯的腰部, 涌動的水流帶走衣袍多餘的空隙,勾勒出雌蟲的細腰窄胯,卻奇異地沒有沾染到任何溫德爾受傷的部位,他開始有些明白卡約斯保持這個姿勢的意義。
但溫德爾依舊希望卡約斯能把他放下來,讓他自己完成清洗的工作。
溫德爾並不畏懼疼痛,在上輩子的大多數時間,疼痛幾乎是如影隨形, 暗殺任務中有時增添新傷,年幼在鬥獸場中留下的舊傷在每個陰雨天都有著強烈的存在感。新傷舊傷交疊在一起,身上不痛的日子反而令人不安。
只是在蟲族的日子太安穩了, 他有些忘了疼痛的滋味, 所以才會在溪水沖刷過挫傷表面的時候有一瞬間的猝不及防。
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