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傢伙現在已經完全放棄尊重他的雄蟲身份了啊。
鑑於卡約斯的威脅毫無效力,純粹是出於縱容,溫德爾回答:「沒什麼其他原因了,我只是不習慣,也許還有一點不想給你造成負擔。」
他不記得上次有人關心他有沒有受傷是什麼時候了,所以他沒有說出傷口的習慣,對不被任何人關心的他來說,暴露傷口等同於遞給敵人傷害自己的機會,還會給同伴造成不必要的負擔。
溫德爾一直以來都擔任著保護者的身份,他會主動詢問別人的情況,卻堅決不願向任何人袒露處於弱勢時的自己。
也許他一直拒絕卡約斯將他作為雄蟲對待,也是出於同一種原因,但溫德爾並不準備再把這件事告訴卡約斯。
雌蟲現在的表情已經夠難看了。
「你不覺得這不公平嗎?」卡約斯說。
溫德爾看他一眼:「不?」
卡約斯咬牙:「這就是不公平,不要為你的行為開脫了。」
溫德爾:「……」那你問我幹嘛。
他乾咳一聲,保持安靜,聽卡約斯繼續說:「你是雄蟲,保護你是我的責任,不是反過來。我壓抑了天性允許你來照顧我,但一直以來你是怎麼做的?」
「安靜,先聽我說。」卡約斯語調堅決,溫德爾相信如果他沒有失明,自己還會得到一個嚴厲的瞪視。
「你不讓我保護你,不給我任何機會照顧你,甚至不告訴我你受傷了。沒有血液的氣息,我聞不出傷痕,你知道這點。」
「因為這些根本就不算傷,」溫德爾抽空辯解道,「你不需要注意到它們,過幾天就會好了。」
卡約斯給了他一個兇狠的表情,溫德爾不情願地把剩下的話咽下去。
「你一直說雄蟲應該平等地對待雌蟲,可你自己根本就沒做到。」卡約斯質疑,「照顧我,治療我身上的傷口,詢問我的過去——你只顧著自己享受,這根本不公平。」
溫德爾很確定這句話有什麼地方不對。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那你想讓我怎麼樣,我會照做的。」
「以後所有受傷的地方都要告訴我,不流血的泛白劃痕也包括在內。」
「……我覺得我們先不要操之過急。」溫德爾艱難地說,「不如我們只談論有可能致死的傷口怎麼樣?」
「那我也不會告訴你任何受傷的事情,除非傷口是致死性的。」卡約斯平靜地說。
「不行!那時候就太晚了。」溫德爾脫口而出。
卡約斯不說話,等他自己反應過來。
「呃……我想我是有一點問題,我會改的,」溫德爾只好承認,「但我對疼痛的耐受度很高,有些傷口直到痊癒我可能都不知道它的存在,不過我會儘量把我發現的那些告訴你。」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