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見過。
溫德爾盯著卡約斯拿出來的空罐子,怔愣片刻,反應過來嘴裡殘留的這絲苦味之所以熟悉,就是因為他在散落在森林裡的相同罐子裡聞到過這絲氣味。
腦中閃過一個疑點,所有事情電光火石般串聯起來,指向某個方向。
如果這裡面的東西能緩解雄蟲的信息素失控,那些動物人也吃這種罐子裡的東西,難道說——
「動物人倒是個新名字,不得不說很形象,」霍爾萊利平淡地說,「但我更習慣於把他們稱作實驗品。」
「實驗品,什麼實驗?」
「你覺得呢?」霍爾萊利不懷好意地笑了,但馬上在卡約斯威脅般發出振動嗡鳴聲的蟲翼時收斂笑意。
他撇了撇嘴,「你們這些軍雌......別急,猜猜總沒有壞處。」
溫德爾很欣賞地看了卡約斯一眼。他們之間很有默契,溫德爾也想到了這個,還沒來得及告訴卡約斯自己的打算,卡約斯就已經按照一模一樣的想法行動了。
他不確定是不是軍校教學的成果,顯然卡約斯扮白臉的技術很好,這也意味著扮紅臉的角色交給了溫德爾。
「我猜,他們是關於雄蟲信息素的實驗品。」他從善如流地說出自己的猜想。
霍爾萊利活動著自己的手腕,漫不經心地眺望窗外,白天的森林看起來比夜晚更加沉靜,至少是在昨天夜裡發生的一切後。
他說:「成功的實驗品對雌蟲來說有著和雄蟲信息素一樣的作用,完全可以替代雄蟲進行對雌蟲的安撫。」
溫德爾微妙地停頓了一下,這個事實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並沒有讓他太過驚訝。
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霍爾萊利為什麼會將這件事如實告訴他們?這個銷聲匿跡幾十年的雌蟲科學家又在整件事情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加勒德亞,你知道這個名字嗎?」他冷不丁地把這個名字拋出來,想看看年長雌蟲的反應。
霍爾萊利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停滯,睜大眼睛,像是第一次看清了溫德爾的長相一樣。
他盯著溫德爾金色的頭髮,緩緩開口:「我記得那個孩子是淺金色頭髮,黃色的眼睛……」
溫德爾沒說話,看著霍爾萊利像是自言自語般,將目光在溫德爾和卡約斯之間來回遊移:「有趣...真是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