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的是,聖上賞賜他的,是個男妻,是落了奴藉流放八年的廢相許沉今!
舉眾譁然,許沉今的名字又被提了起來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因子虛這樣搞暗地裡營生的都是千年老狐狸成了精,閒著沒事就喜歡「揣測聖意」,自然也瞎摻和講兩句許沉今和權持季這樁「婚事」。
權持季在遠東之戰連斬五名南臨國的將帥,少年英雄,一戰成名,固然是美談一件,但是……功高震主。
因子虛打探的清楚:權持季是北定侯之子,幼年流落在外,也幸虧他流落在外,不然早就被當今聖上弄死了。
為何這麼想?
當然是因為權持季的父親和他一樣「功高震主」。
聖上不會讓權持季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將軍風光太久,於是他千挑萬選,賞賜了廢相許沉今作為他的男妻。
原因有三。
一來:羞辱。
二來:把權持季打發去蠻荒之地。
三來:他還在忌憚著那個曾經攪弄風雲的許沉今,藉機把早已流放的許沉今徹徹底底地控制住。
能在戰場上謀劃的將士沒一個是蠢的,權持季當然明白那皇帝老頭的心思。
如果他找不到許沉今,聖上就找到了藉口將他永遠地留在邊境蠻荒之地,永世難回朝堂。
如果他帶著許沉今回到皇城,聖上也有藉口明晃晃地閒置他,畢竟他的男妻可是曾經讓朝堂大亂的許沉今吶。
解法只有一個,找到許沉今回到帝都,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許沉今。
這樣他權持季就是需要體恤的,清清白白的,無牽無掛的。
所以,那個在黑市把許沉今的價位不斷往上抬的,不出意料就是權持季。
想罷,因子虛乾笑兩聲:「伴君如伴虎。」
黑七大聲道:「如果能找到許沉今,銀子就和大風颳來的一樣。就算找不到許沉今,攔住了那遠東來的小將軍,我們也是吃穿不愁了。」
因子虛脖子上青筋湧起,難受地仰頭,張口大口吸氣著,亮出自己竹竿一樣的小臂,心裡通透:「哎呦,我的老天爺啊,在下何德何能幹得了殺人的行當。」
黑七將他連人帶桌踹到地上,看因子虛捧著肚子,嘔出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液,居高臨下地踩住了因子虛的指,用力一碾:「因老闆真是謬言了,何時需要你這樣的廢物殺人了,只是您這糧,銷金寨笑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