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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幼年流落在涼都,幸得一個瘦弱書生收留,不幸的是,那個書生畫春畫,好笑的是人家不畫龍陽,更叫人啼笑皆非的是書生臨摹著權持季畫那畫裡的女子,最叫權持季難以忘懷的是書生長得一副唇紅齒白的好皮囊,桃花眼含情帶笑。

書生的春宮畫得僵硬滑稽,可權持季卻切切心神蕩漾,每每想起,耳後總情不自禁地燙。

如果說權持季鍾愛龍陽,他這輩子心心念念的卻只有那個不正經的小書生,但要說權持季不好龍陽,他卻偏偏對那個不知下落的小書生念念不忘。

不知是什麼時候造下的孽緣潛滋暗長,權持季輕笑一聲,心道:終究是有緣無分。

或許這就是權持季要親自教導養育莊琔琔的原因:故人不見,他成了故人。

他養大莊琔琔,就像書生養大他。

陽長嘖了一聲,慢悠悠地抬起腿,並不打算追上權持季,只是扯著嗓子像一隻早起公雞一樣地叫:「找到了許沉今你又打算怎麼辦?皇城可不是人呆的地方,想紮根在皇城的人都會死。權持季,你在執著些什麼?」

陽長雖然還是少年的年紀,卻早就在宮裡練了剔透的性子:「你能殺了一個許沉今。陛下也有辦法在你身邊放下趙沉今,錢沉今,孫沉今……天家從來不缺藉口,你只是借刀殺人的那把刀罷了。」

坎兒街夜裡風大,空氣也燥,昏黃的紙燈籠被權持季提到了頰邊,他躬身,高大的身形蓋住了陽長的影子,說話的時候,嘴裡總是呵出一口白氣:「可是除了這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皇城,我已經無家可歸了。」

雖然莊琔琔被權持季耳提面命早早就寢,但是不過七八來歲的小孩總是精力充沛,趁著權持季把因子虛扔回去的功夫爬起來到院子裡和那隻禿毛的野貓大眼瞪小眼,兩腮被糕點塞得鼓鼓囊囊,指縫裡的吃食漏下來餵給了貓。

權持季一回來就看見院子裡這一大一小屁股墩,他提起腿來對著莊琔琔就是結結實實一腳:「三更半夜未就寢,眼睛還想要不想要?」

莊琔琔捂著腚,一下子抱著貓滾到了權持季的旁邊:「先生。」

權持季看向他懷裡的那一隻狼狽的禿毛丑貓,問道:「那丑東西哪裡來的。」

莊琔琔說:「廚房裡撿的,在兩隻死老鼠旁邊的,我以為它死了,但是把他胃裡的東西弄出來後它就活蹦亂跳了,我等陽長大夫回來給它看看。」

權持季大手放在莊琔琔的腦袋上,皺眉:「行了,回去睡覺。」

陽長看著莊琔琔不舍的眼神,眉毛跳了一跳,滿是不滿地抱著胸:「……」

權持季叫他:「你去廚房看看。」

銷金寨的庖廚和柴堆就是在同一處的,兩人悉悉率率地推門。

陽長錯愕地看著權持季塞到他懷裡的丑貓,叫了一聲:「你幹什麼?真叫我給一隻貓看病。」

權持季嗯了一聲,連眼睛都不抬,只是用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腳邊的死耗子:「把貓治好了給莊琔琔養著玩。」

陽長忿忿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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