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川:「……」
他哪來的帳目?
憑因子虛的吝嗇,喻白川這輩子都看不見黑糧的帳目。
喻白川怒目:「……」
權持季倚在房門,咧齒一笑:「房間倒是大,因老闆,你這夥計長得倒白,死人一樣的白。」
他緩了緩,又道:「不過也就是看著白,這閱歷識人可不像一張白紙。」
因子虛笑眼迷迷,沒個正形:「在下店裡這夥計,長得白,性子好,識字理帳拿得出手,若是先生要了,50兩銀子,在下給您洗乾淨了送到貴府,不還價啊。」
權持季沒管因子虛自娛自樂的胡說八道,那目光半分不離喻白川,冷笑道:「長得這麼白?該不會……」他表情一瞬兇狠:「該不會就叫喻白川吧。」
喻白川咬牙,眼神求救似的對上因子虛。
他真的叫權持季認出來了。
因子虛捅了捅耳朵,不懷好意地把喻白川往權持季的方向一送。
喻白川瞭然,惱怒:「……」
操,又被因子虛當槍使了。
因子虛說:「先生也知道了吧,我在這裡不做主,有什麼就問我們喻老闆吧。」
「許沉今被流放後,國師喻白川罷官回家,喻白川,我可不記得這裡是你的家鄉啊?」權持季話頭一頓,直勾勾地看著喻白川那沒有一點兒血色的皮膚,笑了笑:「聽說,您罷官後帶著朝廷的賞銀遊山玩水,怎麼?這裡這麼好玩?」
喻白川是攀附許沉今的神棍,沒了許沉今,他也沒有了「神的眷顧」,於是,他罷官了,別人說他遊山玩水,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和許沉今有一個約定,許沉今予他榮華富貴,他要給許沉今賠一條命,所以喻白川帶走了許沉今,在破落的坎兒街買了一間鋪子。
地契田宅還有這樣那樣的銀錢來往落的都是喻白川的名字,因為許沉今流放之前落了奴籍。
如今天下四分,南為雄海,北是安邦,東為臨國,西為大啟,這四方勢力虬結,黑糧販子們就像蛆蟲一樣遊說,八方來財。
誰能想到這大啟的國師後來也發起了賣/國財。
權持季查到了黑七的帳目,自然相信了陽長的推理:因子虛就是喻白川的一條狗,真正知道消息的是喻白川。
喻白川終於想明白了,恨恨咬牙,他明了因子虛口中「送你回去當國師」是什麼意思了,分明是把喻白川當成一個活靶子。
喻白川咽了咽唾沫,眼神已將因子虛千刀萬剮,嘴上卻還要敷衍權持季:「我喜歡黃沙天當然就在這裡定居了。」
權持季冷笑一聲:「國師好雅興,你們主僕倒是如出一轍,你喜歡黃沙天,他喜歡冰天雪地大半夜遛馬。」
因子虛虛幌幌地抬眼,假笑:「先生觀察得真細。」
喻白川已經感受到了屬於權持季的壓迫感,只能幹巴巴地抬起眼睛:「將軍到底想要什麼?」
權持季終於步入正題:「你們手上還有多少黑糧可以運到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