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因子虛問:「你再盯著在下的手,在下就不免懷疑你是看上了在下的金戒指還是要和在下十指相扣?」
權持季說:「我是要挑斷你的手筋。」
因子虛真誠地說:「別鬧,這青天白日的,我的慘叫聲很大,讓旁人看見了要誤會的。」
權持季終於放開了因子虛的腕子,眼神不加掩飾地打量著棺材鋪子,最後目光落在了垂著腦袋的因子虛後頸上。
因子虛抬頭,油膩膩的劉海堆到了鼻樑,好像是睡不醒的樣子:「先生大駕光臨,幹什麼?」
權持季打著馬虎眼:「因老闆打開大門做生意,這樣遮遮掩掩,是怕我看見什麼嗎。」
「噢噢噢!!!」因子虛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著權持季重重地一錘手心:「先生是要談生意啊,先生來來來,在下看看……像您這樣的雄壯好男兒……」
權持季默不作聲,只是盯他。
因子虛背後發毛,但他就喜歡看權持季惱了的樣子,因而繼續胡亂拍著馬屁:「身量高,哇……」
因子虛伸手拍了拍權持季的胸,真誠贊道:「先生的胸,真結實。」
最後,因子虛滿嘴跑火車,豎起大拇指慷慨激帛地大聲總結道:「先生這樣的,就算燒成灰也比別人重,裹張草蓆都要找張大的。」
權持季白他:「想不到因老闆喜歡比較屍體。」
因子虛煞有介事:「依在下拙見,先生筋骨不凡,死了一定比別人筋骨硬,燒怕是不好燒!幸好先生智慧,這不,來挑棺槨了。好棺配好漢,先生值得!」
好棺配好漢。。。
權持季:「……」
他大抵是瘋了,把時間用來聽因子虛胡說八道。
因子虛繼續胡編亂造:「您用的棺材自然要比旁人大一號,您是喜歡樟木還是楠木?要紋虎還是畫豹?」
權持季看著因子虛煞有介事的分享著剛剛漆好的棺材只是抽了抽眉。
因子虛熱情:「先生想畫什麼在上面?若先生想要,在下還可以幫先生請百人抬棺。」
權持季手指落在棺上沾上了新鮮的一點紅,笑嘻嘻的但不顯得好說話:「因老闆怎麼不安排一下美人殉葬?」
因子虛偷奸耍滑向來有一手,這回卻被權持季錮在懷裡,身後就是一口紅艷艷的大棺材,權持季歪著頭,逼他靠在棺材上。
下一秒,那捏著因子虛肩頭的指節一使勁,因子虛·一個狼狽的倒栽蔥,直挺挺的跌進棺材裡。
還好他的衣服本來就破破爛爛,多了點斑斑駁駁的紅色也不顯得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