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持季惡聲道:「若你死了,我必聘五百道士做法,祝你早日魂飛魄散,人間又少一個髒東西,可喜可賀。」
權持季滿意了,看因子虛一骨碌想要爬起來,好看的雪白的手好像瀕死之人抓住浮萍一樣掙動著,手指頭攥緊又放鬆,最後從喉嚨了泄出一聲弱弱的「先生。」
權持季錯愕,終於把因子虛撈了出來,因子虛捂著肩膀,在棺材裡坐了起來,抖了抖袖子:「先生既不是來訂棺材的,黃沙天風大,又來打擾在下這小小壽材鋪幹什麼。」
權持季沒頭沒尾的問道:「你們鋪子的那個病秧子夥計呢?」
因子虛回道:「睡覺。」
權持季嗤笑一聲:「小老闆起來掃地,小夥計睡覺,因老闆,您這生意到底是誰做主啊?」
因子虛笑,棺材的紅漆染上他亂蓬蓬的鬍鬚,更顯出他的笑容弧度:「您猜。」
權持季一腳踩在他的肩頭,將人硬生生按了回去,唏噓:「好可憐的一個掌柜大老闆。」
因子虛見權持季不想讓他爬出來也就懶得掙扎了,笑盈盈的:「謝謝先生關心了。」
四目相對,一個咬牙切齒,一個虛假笑意:「你要如何?」
第11章 你也知道我們沒關係
權持季把銷金寨的帳本扔到了因子虛眼前,終於步入正題:「想不到因老闆的黑糧生意做的這麼大,還將糧草送到了北邊,因老闆賺了多少?是不是要好好說道說道?對了,把那個小夥計也叫起來一起聊著,就怕因老闆有什麼不知道的還要好好問一下您的小夥計。」
因子虛歪了歪腦袋,臉靠在了權持季的腳上蹭了蹭:「先生什麼意思?」
他非常清楚,醜男親近,很噁心人。
果然,權持季嫌棄地把自己的腳抽了回來:「因老闆怎麼這麼多嘴?嗯?」
因子虛當然知道權持季的盤算,他要銷金寨要黑糧路子,還要許沉今。
而現在,他想要的這些東西只要控制住了因子虛和喻白川就易如反掌了,不纏著他倆纏著誰。
實在是……太貪心了。
因子虛爬了起來,慢慢地扶了扶自己的老腰,吐出了一口濁氣:「好嘞。」
一切如他所料,權持季相信了自己就是喻白川的小嘍囉,那麼剩下的就讓喻白川去胡說八道吧。
喻白川是被因子虛拎著耳朵痛醒的,因為體質原因,他向來起得晚,冷不防被因子虛從榻上踹了下來,他嫌棄:「老闆,不准這個樣子上我的床。髒!!!」
因子虛天天洗澡,但是執著於洗完後重新在自己的臉上頭髮里抹上一些髒兮兮的東西,喻白川厭惡的很。
因子虛捂著脖子,被踹得肉疼,快速地說了一句:「權持季又找上門來了,你把黑糧的帳目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