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持季:「……」
他恨自己眼瞎,什麼叫清水芙蓉,分明是污水泥鰍。
因子虛是什麼,因子虛就是權持季的活爹,吐完後借著七彩小人還在眼睛裡蹦噠的勁兒扯著權持季已經髒了的大氅擦了擦嘴,沒忍住又湧上來的嘔意,將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埋到權持季脖子上又吐了一回:「嘔嘔嘔……」
吐了幾回,實在難受得緊了,便突然咬上了權持季的脖子,尖尖小齒陷入皮肉,嘬嘖狠咬。
權持季可能是拉扯莊琔琔拉扯出了習慣,竟條件反射一般伸手拍了拍因子虛的背,想他吐乾淨些。
待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腦子裡就剩下了一句話:作孽。
「陽長,過來。」權持季一把把因子虛推開,扔到了陽長眼前,厭惡地脫下大氅,想了想還是蓋在了因子虛身上:「給他弄醒」。
這大氅已經不能穿了,扔了還浪費,蓋到因子虛身上卻長拖拖的,怎麼看怎麼礙眼。
權持季看因子虛,陽長卻看權持季。
陽長青澀的目光直落落地停在權持季脖子上,看見了一個紅艷艷圓乎乎的牙印,感嘆一句:「姓因的牙口真……」
權持季面無表情盯著他:「……」
陽長火速舌頭拐彎:「真……圓?」
話剛出口,陽長拐彎的舌頭又打了個結,徹底噤聲了,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形容一個人「牙口真圓」。
權持季有表情了,他的表情就像踩到了一盆噴噴香的狗屎:「……」
陽長禍水東引:「姓因的是不是有病,吐就吐,為什麼還咬?」
權持季捂了捂自己的牙印,覺得因子虛大概是不捨得胃裡的菌子所以來噁心他,咬得真狠。
涼都人是不是都一樣?
視菌如命。
喻白川:「……」
喻白川倔強地伸出手,用盡全身的力氣招了招:「先……救我。」
他要被一百個彩色小人拖進萬丈深淵了,再不來個人給他搖醒他就卒了。
喻白川:「有病!」
誰閒得沒事研究因子虛的牙口!?
陽長冷淡地「呀~」了一聲,這才懶洋洋地去看喻白川:「這位好像更嚴重點,還好不?」
「……」喻白川咬牙切齒:「你說呢?」
他就是個可憐的病秧子。
他們一直說壽材鋪子裡的那兩個就是兩盞大燈,沒錯,那兩盞大燈把自己弄得油盡燈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