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許沉今動動手指把那老頭的小兒子塞進營里當一個教習督軍才換了那師徒情分,但是那老頭可能真的覺得許沉今沒有這個天賦吧,就教了許沉今一套腿法。
此腿法瀟灑非常,行雲流水地打下來更顯風度翩翩,矯若游龍,很適合許沉今在殿堂之上瞎顯擺,但是真的要打架,那套中看不中用的腿法只有挨打的份。
但是沒人敢告訴許沉今吶,害得他就這樣靠著那點繡花枕頭功夫張揚自負了很多年,直到流放,他從高高在上的許沉今變成市井裡油嘴滑舌的因子虛才終於知道自己那套鬼東西到底有多麼雞肋。
而且,他確實不是練武的苗子,倒是難為那老頭了。
此情與前景重合,因子虛汗顏:「……」
他麻溜地滾回去烤火了。
以前因子虛從來不信自己不是哪塊料子,他認為天下所有都很簡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也不過如此。
只有沒落頹唐過,才知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才知道有些東西他學不會,他不配學。
權持季卻還捏著他的手,用的力氣不大,只是剛巧讓因子虛掙不開罷了。
權持季道:「可以先學五步拳,不為打架鬥狠,修身養性也好。」
因子虛歪腦袋:「修身養性?」
他倒是看不出來權持季哪裡「修身養性」了。
自己被權持季捏過的腳踝陣痛還歷歷在目。
權持季似乎在證明些什麼,把因子虛的手撒了回去,順帶著撣了撣指上的灰:「莊琔琔也學這個。」
因子虛:「……」
他感受到了侮辱。
他堂堂七尺男兒和一個七歲孩童學一樣的?敢不敢給他來點花活?
權持季又往燒得火旺的柴堆里添了一把乾柴,看因子虛抱著膝縮作一團,側面還可以看見因老闆圓鼓著的正因為打寒噤而咬牙的腮幫子。
他想他大抵是瘋了,解下身上帶著毛領的氅,一言不發地披到了因子虛身上。
因子虛抬眸:「?」
權持季冷呵:「因老闆瞧著體虛,更需要。」
因子虛:「……」
他毫不客氣地把衣服裹緊,光速臥倒,呼呼大睡,不地道地想:只要這件衣服髒了就永遠都是我的了。
若不是小拇指還痛,他必要翹起蘭花指嬌滴滴道:給了就不能拿回去了哦~
主打一個膈應權持季。
權持季默默看向左右,一大一小包成繭,睡的時候還咂叭嘴,然後他又往火里添了把柴,摸出地圖細細看著。
明日就能到涼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