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春坊可不是什么正經酒樓,裡面養著小倌小姐,做的是皮肉生意,沾的是貪慾流水。
常聽說那些富賈豪坤貪官惡匪的喜歡調.教一些長相可心的瞎子啞巴,叫他們「瘦馬」「啞奴。」
權持季看著懷裡人小鹿一樣畏畏縮縮的眼睛,嘴裡冷呵一聲,摸著因子虛腦袋的動作卻變得更加溫柔:「會寫字嗎?」
因子虛不想昧了自己這些年啃的書,就繼續點頭如搗蒜。
「看見我為什麼要跑。」權持季的手腕已青筋暴起,將因子虛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前放著:「寫這裡,為什麼要跑。」
因子虛:「???」
他的表情變得好驚恐。
回顧自己現在在權持季眼裡的形象,不由齒寒:一個啞巴小倌。
因子虛只能顫巍巍地在權持季胸口上寫了個:「害羞」。
因子虛眼神「真誠」:「……」
權持季只能看見:泉上熱汽氤氳,美人眼波流轉,像只羞人的兔子,紅著眼畏畏縮縮地瞧你,眼神不自然地一歪,曼妙的影兒倒在水裡被擾碎。
啞巴不會說話,但情.動時也能從喉間發出細碎的,難耐的嗚咽,就像現在一樣。
靠得很近,過分.廝纏的倒影,他們近到呼吸聲,心跳聲,和啞兒喉間顫.抖的呻.吟都凊晰入耳。
權持季要瘋了。
像,
太像了。
垂眸的神態,下意識的反應,都和他的夢境一樣。
真的好像那個書生。
權持季真想就這樣給他吃干抹淨。
權持季還箍著他,因子虛走不了,一雙眼睛霧茫茫的,向來精明的腦子徹底打結,腦海變得:
一片空白!
一片蒼白!!
一片慘白!!!
眼瞅著權持季越挨越近,近到鼻尖抵著他的額,按住他僵硬的腰肢,因子虛這才切實體會到:權持季他娘的真是個斷袖。
「怕了?」權持季用嘴叼了因子虛簪發的竹節,本就挽得松垮的發瞬間就鋪了滿池,權持季腥紅著眼將頭埋到他的脖頸上:「我現在去贖你啊。」
一個像他的小倌。
權持季想:雖然不是那書生,但他總要找到什麼一點人間的慰籍,而且就算找到了那書生,權持季也不敢做什麼。
千人騎萬人睡的小倌也關係,反正他的感情也不乾淨,小倌正正好。
因子虛瞳孔地震:???
他是看不懂現在的痴情種了,一見面就說要贖人的,到底是一見鍾情還是見色起意。
因子虛想不透,因子虛只知道現在要快點跑。
但權持季就明擺著不放過他,磨蹭著磨蹭著怎麼都上不了岸,礙事的衣襟早就鬆散,好一片春光乍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