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虛喘勻了氣兒,回屋裡把草鞋一脫就要換上乾衣服,他把權持季的絨衣外衫脫了掛出去晾,拿了自己那爛衣裳開始汲著袖子,不甚在意地把發擦得半干再糾亂,沒個正形地歪倒在都是灰的藤椅上。
收拾完了,因子虛瞧著抱起藥罐子的喻白川,突然覺得喻白川也有兩分姿色,竟然多了絲「老父親」般的關懷,他摸了摸鼻子,問道:「權持季平常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
因子虛這番算是看透了,王候將相都是一路貨色,看見個長得略周正美觀的就走不動道。
喻白川給因子虛飛了個白眼,還是那副死樣子:「青蛙別笑□□,你也沒好到哪去,許相。」
因子虛:「……」
那確實。
當年京中誰不知道許相偏愛美人,府中俊男靚女花團錦簇,長得醜些許沉今都嫌髒了自己的府門。
許沉今如是說:俊男靚女就是擺在門口看著也讓人賞心悅目,上朝看多了老頭子眼疼,回到府里當然要對眼睛好點。
因子虛振振有詞:「可是在下只是看著啊,權持季他還動手動腳!」
喻白川冷哼一聲,伸手去抱那藥罐子:「那他比你有出息,他還知道動手,你只知道兩眼珠子撇過來撇過去,沒出息。」
「你……也無恥。」因子虛倒頭把自己裹進被褥里,扭了扭身子,像一條蛆一樣狡辯道:「在下只是覺得如果聖上是因為要制衡權持季才想起我這號人,倒是侮辱人的很,這傢伙不就是挑兩個美人就能解決的事?」
喻白川還是那句話:「權持季比你有出息,他還知道摸。你就是個府里都是美人的童子雞。花錢請了這麼多的門生和丫鬟,你就只是看看,怪不得之前想去伺候你的人都在削尖腦袋擠破頭。」
因子虛不恥,他絞盡腦汁證明他比權持季有出息。
然後,真的讓他想到了:哦對,當時在熱泉里的時候,因子虛還摸回去了。
因子虛突然一個打挺爬了起來,神神叨叨著:「權持季,他,他的小臂,摸起來竟然是硬的!」
第20章 他倒是怕你跑了
喻白川回頭,轉身,出門,把門一關:「呵~五十步笑百步。」
因子虛:「……」
他聳聳肩,腳冷得厲害便貓成了一團,後槽牙一咬,手指頭又摸上了食指上的金戒指。
心中思量:權持季?權持季到底是什麼牛馬?
但凡人有所貪慾就有弱點,難道權持季貪圖的是美色?那他為何不待見許沉今
因子虛不理解:他當年可是公認的一枝花啊。
竹屋陰冷,因子虛縮了縮脖子又躺了回去,用手掩目,指縫裡是一片蒼翠的竹色。
恍惚間記起:他在這裡陪著那個孩子在這裡住了整整3年,閒雲野鶴悠閒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