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梨渦淺淺,明媚地能讓枯木逢春,嘴角弧度好看得晃眼,因子虛道:「你就叫我先生吧。」
……
人老了總是會不斷想起之前的事情,因子虛可能是睹物思人,幸好被自己打的一個噴嚏擾了回憶。
因子虛打了個寒噤,困意頓起,寒噤後接了一個哈欠,實在是難受得厲害了,他側了側身子將頭一歪,呼吸聲逐漸平緩,覺得還是早點睡舒服一點。
晚點的時候,喻白川帶著兩斤菌子回來就只能看見因子虛死了一樣從藤椅掉到了地上還沒有醒來,嘴唇乾裂得厲害,臉上燒紅了一大片。
喻白川摸了摸因子虛的額頭,被燙了一下,心中警鈴大作:病了!
因子虛病起來那是真的要命。
他的身子骨異於常人的差,該是流放前在獄裡落下了什麼病根,一旦生病就要下最猛的藥,烈烈地搶命。
喻白川三下五除二背起因子虛就往外闖,
那是萬家燈火,可外面還是冷,藥鋪都關了。
他嚎啕在夜風裡,背上的因子虛昏昏沉沉,手指冰涼。
喻白川實在是慌了,焦慮的轉著圈兒。
最後鬼使神差的來到熱泉堂子。
熱泉這裡也早就打烊。可權持季還沒有走。
權持季呆呆地,像失神了一樣喃喃自語著:「怎麼?怎麼就……找不到人了呢。」
熱泉堂子外喜慶地掛了兩盞紅燈籠,淡淡的光打在了因子虛的臉上,更顯得他的蒼白,權持季的腦袋好像是斷了線一樣,直愣愣地從喻白川手裡搶走了因子虛。
沒錯,就是搶!
為了把人抱懷裡還無意識地踹了喻白川一腳。
喻白川人都傻了:「???」
他們沒想到老闆醒著的時候權持季不待見,老闆昏成這樣倒成了權持季眼裡的香餑餑,喻白川還沒開口因子虛就被權持季搶了過去。
但是,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喻白川道:「將軍,救救他。」
權持季被因子虛的皮膚燙了一下,心裡莫名一慌:「燒得這麼熱?看過大夫了嗎?」
喻白川憤憤:「連個開張的藥鋪子都找不到。」
權持季立刻帶著因子虛翻身上馬:「我先把他送到陽長那裡。」
因子虛燒得厲害,呼出的氣兒都是燙的,熱氣灼著權持季的脖子。
他昏過去的時候也不太安穩,像是一隻狐狸一樣纏著權持季的脖子,蹭來蹭去,仿佛權持季是一個消暑的好物件一樣。
那手越蹭越大逆不道,竟然要順著權持季的衣領摸到他裡面去。
權持季一把攥住因子虛的手,兇狠道:「再亂動就把你的手砍了。」
因子虛好像是聽見了,嘴一扁,悶悶地叫了一聲:「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