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的劉海厚重沒讓權持季發現什麼異樣。
玉簪雕的是團成一簇的忍冬花,這是許沉今畫的樣兒,親手送去首飾鋪子打的,原來是男子戴的樣式,後面讓一個女娘拿了過去。
忍冬就是三年前被抄斬的鄒家的女,許沉今兒時的玩伴:鄒念。
因子虛記得,鄒念捧著一團奼紫嫣紅的繡球花,兩腳一叉攔了許沉今的下落,輕佻潑辣:「許君,許我可好?」
太子遠勛在身側以扇掩面,肩膀都笑抖了。
許沉今反而垂眸,比鄒念更加輕佻地攬著遠勛的肩膀,笑得見牙不見眼,道:「那可不成,我和遠勛可約好了要打一輩子光棍。」
他還沒來得及繼續逗弄鄒念就被遠勛輕輕一扇子抽到了後頸,太子溫和斥道:「沉今,你淨胡說。」
……
鄒念怎麼變成了忍冬?
原來鮮活爛漫的繡球花原來也會落泥凋零,成為紅顏枯骨嗎?看樣子,誠摯美好的永遠都是……因子虛呆笑,心裡悲道:誠摯美好的永遠都是短命的。
有時候就是這麼好笑,原本只是被當作一個幌子的案子讓因子虛突然就重視了起來。
他是不重感情,但他有感情,不是豬狗。
因子虛甚至想到:會不會就是那個掘了他屍體的小人故意在這裡殺的人來挑釁他。
但他向來記仇。
權持季沒發覺這塊玉簪有什麼特別的,看過一眼後就把東西收了回來,吩咐手下人道:「聯繫縣令,仵作之前做的文告拿過來再看看。」
他又看因子虛:「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因子虛笑眯眯道:「那在下要查出了這個案子,先生可有什麼獎賞?」
權持季覺得好笑:「因老闆莫不是怕自己找不到許沉今。所以還要這個案子拿獎賞?」
因子虛:「先生真是了解我。」
權持季想了想,道:「送因老闆一座宅子,再給因老闆謀個活計,比賣棺材強,夠不夠?」
陽長都嚇了一跳,乾巴巴道:「不是……真送啊」
權持季道:「一言九鼎。」
因子虛滿意:「謝謝合作。」
第24章 沒爺要
既然從被挾持的關係變成了合作的關係。
因子虛就很不客氣地在客棧開了兩間上房,睡個舒舒服服的覺。
一覺醒來,阿巴阿巴兩口飯下去,對著陽長和喻白川道:「飲春坊,去不去。」
這聲如洪鐘,嚇得陽長一下子捂住了莊琔琔的耳朵:「不准聽,聽了權持季打死你。」
但莊琔琔被權持季養得特別好,耳朵靈得要命:「飲春坊?就是先生昨日和我說的飲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