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三七還在寬慰他:「沒事,至少沒說要殺你。」
權持季雖然帶莊琔琔見了戰場的血腥場面,但是其實死人並不可怕,駭人的是死的是熟人,這樣就好比生生從生活中剜去一角,裡面透著白骨鮮血淋漓。
權持季這樣的只是叫莊琔琔知道了世界上有種叫「死人」的東西,但是除了視覺衝擊外不痛不癢。
現在莊琔琔早就認識了因子虛,把一個莊琔琔已經知道的並不完全屬於敵人的人活活弄死是有違權持季的教育準則的。
所以因老闆現在還蹦蹦跳跳主要得益於:權持季要養孩子。
因子虛十分淡漠,他之前養小碧螺春的時候就沒有這麼麻煩。
果然自己的小碧螺春就是世界上最聰明最省事的小朋友。
「教孩子當人背後說壞話也是不對的……」還沒對權持季的教育大業進行一番指指點點權持季就無聲無息恍如背後靈一般立於因子虛身後,影子疊到因子虛腳下,嚇得因子虛一個哆嗦。
權持季長身挺立,悠閒地垂眸看著因子虛突然僵硬的後腦勺,齒間漏出了一聲嗤笑:「因老闆怎麼不說了?是因為我來了嗎?怎麼?背後講得挺歡,當人面反而講不了了?」
因子虛又心虛了,他一捶掌心,又起話頭道:「先生,您審好了?可是知道了真兇?」
權持季手上的紙是知畫寫的,四四方方疊好,因子虛時不時覷兩眼過去。
權持季道:「因老闆,有時候好奇害死貓。」
因子虛死豬不怕開水燙:「先生就信了知畫所言非虛?若這事兒真和上頭的大官有關係,那為什麼還留著知畫性命。知畫只是個艷所的小女娘,她可不扛嚇,留著知畫性命不是留了把柄?哪來的大官爺這麼傻?不如先生將知畫的狀詞拿給在下看看?所謂人心齊,泰山移!大家一起參謀參謀。」
他覺得他真是曉之以理動之以理。
但是權持季明顯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鬼話上,權持季提起因子虛就把他塞在騾子上了,大有一種用完就扔的架勢。
因子虛騾背上將腦袋向前一梗,就像一隻長脖子大鴨似的反手扣了權持季的肩,控訴:「先生叫在下過來一趟,在下盡心盡責,先生竟連一點東西都不告訴在下嗎?」
權持季目光移到因子虛搭到自己肩上的爪子上,挑了挑眉,並不樂意和他分享什麼,還是那句話:「因老闆,好奇害死貓。」
因子虛晃了晃都是亂毛的腦袋:「可先生答應在下若破了忍冬的案子就給在下獎賞,如今壓著線索不告訴在下就是在賴帳,先生是不是忒摳門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