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持季頭一次在一天內對因子虛真誠地笑了這麼多下,原來是有所圖謀,要因子虛給他當驢作馬。
權持季道:「因老闆今日這囚犯演得不錯,夸的人不少,明日麻煩再演一次。我瞧著,因老闆這也是個才能。」
戴三七自豪地挺了挺胸,叉叉腰,有一種在因子虛面前邀功的感覺。
因子虛:「……」
所以,權持季口中夸自己扮囚犯的人是戴三七?
他是叫戴三七給自己美言幾句沒錯,但是……誰叫他在這個方面美言了!?
因子虛還伸著自己的腦袋,對著戴三七抽了抽嘴角:「……」
原來,就是你個嘴巴漏風戴三七造的孽麼?
他想把鴨湯端莊無比地吐回鍋里去,卻只能咽了咽唾沫:「在下挺忙的。」
「這回不是白干。」權持季隔著門框朝因子虛勾了勾手,扯過因子虛的耳垂,抵耳道:「我會送因老闆一份大禮。」
因子虛:「……」
大禮不大禮的先不談。
權持季那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要因子虛呆在小倌面前裝囚犯竊聽。
因子虛可做不到把自己劈成兩半。
權持季並沒有覺得為難了因子虛,挑了挑眉道:「因老闆明早過來一趟。」
因子虛汗顏,咬牙:「好。」
戴三七對因子虛致以殷殷期許,希望因子虛一舉扭轉自己老流氓的形象,鹹魚翻身做主人。
因子虛抬腳出門,假笑,連胡碴都沒抖一下:「我謝謝你。」
戴三七仗義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半點心眼也不長的樣子:「不客氣。」
因子虛出門右轉,捶胸頓足。
涼都其實繁華,徹夜昏燈簇簇,流徑都中的河曲隆冬只結薄薄冰層,被浣衣女用搗衣棒破開的口子裡水流平緩,清晰地倒映著遠月和團簇的夜燈。
因子虛嘆了一口氣,眸光清澈,思緒在眼裡狡黠地流轉。
知畫早就將因子虛的小倌身份掀了個底朝天,因子虛可不是送死的主兒。
雖說忍冬一案事關重大,但是人命關天,明日還是保險起見,龜縮一下,自己可不會以小倌的身份去見權持季,還是找個機會把知畫招供的那張紙偷出來看看才是王道。
因子虛走得輕快,他那屋離權持季這屋不遠,裝潢卻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