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枯葉喻白川不理,因子虛也懶得掃,厚厚的,踩下去可以發出莎莎脆脆的聲音。
跨過小院,推門進去,因子虛正與陽長撞了個滿懷,他詫異:「喻白川是傷得很重嗎?這麼久了,你才出來。」
喻白川在裡面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我沒事。」
因子虛直覺有問題。
陽長來者不善:「讓讓,讓讓,關你什麼事?」
因子虛眨眨眼:「啊。」
乖巧且自覺地側了側身子給陽長讓了個道。
因子虛把陽長送走,入門來撿了陽長留在桌上的藥罐子細細端詳:「嘖,宮裡連藥罐子都精巧值錢。」
喻白川一身綁帶地爬了起來,無奈:「你就不問陽長在這裡幹什麼了嗎?」
因子虛一點一點抹乾淨還在地上的黑色染料,漫不經心地:「你想說自己會說。」
喻白川道:「陽長來撬你牆角了。」
因子虛靈性地回答:「他真有品味,撬你啊?最燒錢的病秧子。」
喻白川頭髮已經干透,青一塊黑一塊染得並不均勻:「他說要我跟他混,藥材什麼的你能給我,他也可以。」
因子虛「哦豁」一聲:「那對他有什麼好處?」
喻白川道:「他要治好我,然後揚名立萬。」
因子虛瞧了瞧喻白川:「那你怎麼答的?」
喻白川挑眉一笑:「我說大人大氣!」
因子虛瞭然:「答得不錯。」
那就是說喻白川沒拒絕。
這是件好事,喻白川開始享有離開因子虛的權利了。
因子虛認真道:「若我作孽把自己弄死了,你就去跟著陽長吧。」
第40章 畫王八
喻白川卻沒就著他的話頭再說下去,他翻出了一對白眼仁,好像對因子虛突然的傷春悲秋而不屑:「早點洗洗睡吧老闆,大半夜的發神經,是要我們抱著嗷嗷哭嗎。」
因子虛想:許沉今不是人,他拖累著喻白川這個可憐的病秧子。
可喻白川看著無風自香的許沉今變成了因子虛,他早就忘了自己是不是曾有一瞬在記恨這個拖油瓶。
因子虛被喻白川噎得尬笑兩聲,假裝沒聽到喻白川的戲謔,徑直走到窗欞旁,把支著窗的木頭一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