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虛打開半裁葉那邊不安分的手,笑眯眯的樣子就像一隻禿毛狐狸:「我不是有你嗎?」
「若你要發財,就好好守著我。」因子虛伸出手,遠遠的指著半裁葉的眉心:「在下這人難養得很,還要麻煩您多上點心了。」
半裁葉:「……」
他心虛。
因為他好像剛把喻白川氣暈了。
說著半裁葉就拿起了涼都的地圖,這塊兒都是他自己跑遍全城一筆一划畫出來的,雖然畫工不精,但是好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也幸好因子虛是個土生土長的涼都人,眯起眼睛好好打量也能看出一個所以然來。
因子虛伸手指了指涼都城中河的位置:「游神的隊伍會緊緊靠著這條河,到時候,整條河都是密密麻麻的花船,除了順利跟著游神隊伍到了城外,不然水路已經封鎖了,時機必須萬無一失。」
「別的東西暫且不要管,你有什麼辦法讓衙內別來湊這個熱鬧。」因子虛抬起了眼睛,目光灼灼,分明是包藏禍心,他笑了一聲,鬍子奸詐地抖了抖。
半裁葉警覺:「你要幹什麼?」
因子虛道:「調虎離山。」
半裁葉依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如何調虎離山。」
因子虛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笑容雖然看起來靦腆,說出來的話卻大逆不道:「放火燒山。」
半裁葉輕功靈敏,他要出城簡直就是手到擒來,問題就是因子虛這個半吊子,要出城的話不得費好一通功夫。
年夜除夕,明火到處都在灼灼,天乾物燥,山火是經常的事情。
要能引起衙內的注意,那就得是騰天叱吒的熊熊大火,九萬里長空都裝不下的滾滾黑煙,到時候哪裡都是人心惶惶,壓根沒有人有什麼閒心聚焦在這裡看神明遊行。
偏偏照涼都的習俗,游神之前要拋擲聖杯,一旦投擲新月形的聖杯卜算得神明知曉同意,這個活動就取消不了。
要是放火在市鎮,那就是要見血的,那就只好放在山裡。
因子虛道:「那時候山里上墳燒紙的人家多,這樣一開始才不會引起誰的懷疑。」
因子虛是要他們兵分兩路,一個放火吸引權持季和衙內的注意,一個順利出城。
半裁葉弱弱勸慰:「關鍵是山里燒紙的人多呀,這樣不會謀害了他人性命?親親小乖,我們冷靜一下,從長計議?」
因子虛卻撫掌大笑,嘴角一翹,滿眼溢出的都是得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