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你這到底是?」
守著的家丁早早就來趕人,推推搡搡,圍觀的人也越來越鬧,因子虛立於人山人海,形容破爛,像一個瘋子。
家丁罵罵咧咧出來,推搡著看熱鬧的人群,偏偏因子虛還賤賤的:「你家大人呢?不過來看看?」
惹了一聲怒罵:「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這裡找事。」
那沒見識的家丁半句話都沒問,鋤頭不由分說地朝著因子虛的面門砸過去,是要人頭破血流的架勢。
因子虛抬了抬頭,眸子裡是波瀾不驚。
鋤頭帶動的熱風砸到因子虛的臉上,他劉海一揚,瞳孔往地上淡漠地一瞟,平靜無波。
半裁葉一手擋在因子虛面前,他的瞳孔一縮,一記肘擊打在家丁的腹部。
本就不友善的氛圍更加雪上加霜,他們三個保持著這樣的站位,帶著方巾小土帽的家丁吃痛,罵罵咧咧,一瞬間,沈宅的家丁粗使奴隸們都一擁而上。
半裁葉一手護著因子虛,一邊來來回回的打,一邊罵罵咧咧地叫。
寡不敵眾,就要被打出去了。
半裁葉忍無可忍,歇斯底里問道:「乖乖,你到底要幹什麼?」
直到,一駕馬車擠過擁擠堵塞的人潮,馬車的篷子上掛著蓮花形狀的吊墜,伙夫一下放下馬車就加入了戰局。
家丁都是沒功夫的傢伙,因子虛這樣的半吊子也能與他們打個有來有回。
伙夫們卻是習武之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因子虛干趴下了。
半裁葉分身乏術,雙拳難敵四手,在因子虛被摁住腦袋後不久也一時失神,叫伙夫制服。
臉被重重的摁到地上,因子虛的腮幫子在接觸地面的那一瞬間,沉悶地「咚」了一聲,沙地重重摩擦,他的舌頭頂了頂腮幫子,細皮嫩肉疼得緊,卻冷笑了一聲。
馬車上的人探出一雙手來,關節骨骼明顯的腕子被官服襯著,無端生出了幾分威嚴的架勢:「哪來的賤民鬧事」
因子虛不屑,心道:好大的官威。
他的臉還貼在地上,明明是一個低下的屈辱的姿勢,他卻哈哈大笑,笑得腹中隱隱作痛,抬眼掙扎地扭了扭脖子,玉白頸子青筋抽搐,艱難轉動,因子虛終於讓自己的頭顱可以抬高一寸,惡狠狠地叫了一聲:「我的小飯桶,你叫誰呢?」
就這一句。
車內的人猛地起身,珠簾還在晃動,沈問就一步作兩步衝到因子虛面前,推開了伙夫,大聲咒罵:「滾開,別動他。
只有他的夫子才會用這麼惱怒的語氣叫他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