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在下料到了。」因子虛一點都沒有作為一個賤人的自知之明,反而洋洋得意:「你信不信,權持季給我下了毒的時候都不知道我是許沉今。」
葛豐正大為震撼:「……」
他發現了盲點:「所以你還幹了什麼?他都不知道你是許沉今還這麼恨你,連死一個痛快都不給你,下了一秋斃這麼歹毒的毒。」
因子虛打著哈哈含糊過去,像是一隻雜毛狐狸一樣眯了眯眼睛:「因為他心眼小,他就說他是個童子雞,他還不樂意了,但他真的是啊。」
葛豐正見慣了因子虛胡說八道的樣子。
許沉今這個人吶,不認識他的人都說他能言善辯,只有他身邊做事的人才知道,他啊,那一口流利的口齒靠的就是大街小巷裡胡謅,連說書先生胡說什麼怪力亂神都沒許沉今這一張淬了毒的小嘴能編。
他這張嘴吶,明明一直叭叭叭個沒完沒了,但是全都是廢話,不該讓你知道的東西就是不讓你知道。
總而言之,葛豐正的嘴嚴靠不說,許沉今的嘴嚴靠亂說。
好在權持季和因子虛怎樣關他葛豐正什麼事?
在聖上面前辦事,誰還不是一個利己主義。
葛豐正在乎的也只有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想當初許沉今捏著葛豐正的家門命脈叫葛豐正吊著那個叫喻白川的的狗命,被沈問囚禁的那段時間了還用他的妻兒威脅葛豐正給他通風報信,最後許沉今被喻白川帶走了,葛豐正廢了老大功夫才瞞過了沈問,叫沈問不知道許沉今的出逃他也出了一份力。
葛豐正是真恨許沉今吶,這個惹是生非的傢伙。
這兩年來,他還是被因子虛威脅著,喻白川藥方子裡的那幾味藥材都是他定期拿過去的。
明明都是一個被貶的人了,不知道為什麼葛豐正還是在害怕他。
因子虛手上有自己的把柄,這正是一件叫人心裡發麻的事情。
「我為什麼還要幫你,我巴不得你就這樣被藥死了才好。」
因子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覺得葛豐正想得沒錯,權持季之前說的也沒錯,他呢,就是一個大禍害。
蛇蟲蒼蠅,過街老鼠,要不他手裡捏著一點東西,憑他惹是生非的本事,能過到現在都可以載入史冊,成為奇蹟了。
因子虛道:「再幫我一次。」
葛豐正抽走了因子虛捏著的屬於他的一角衣料:「我現在可沒有把柄在你手上了,這些年來沒斷掉喻白川的藥就是我高風亮節了。」
其實,他早就自由了,沒斷掉喻白川的藥就是大發慈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