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對瘋子指手畫腳一直都是一項美好的品德,這項美好的品質和「嘴嚴」一樣,是葛豐正得以活到現在的依據。
他把藥方留下後就被沈問打發了出去,臨走之際,意味深長地看向了窗子。
沈問這人疑心重,這間用來變相關著因子虛的屋子的窗欞上只糊了薄薄的一層紙,透著光可以看見屋子裡面因子虛的人影。
薄薄的一個人,卻像一把草一樣堅韌的站著,隔著這一層紙,葛豐正看見因子虛高高揚起手臂。
「啪嘰!」
屋裡面,一聲巴掌聲清脆。
葛豐正「嘶」了一聲,詫異心道:因子虛這力氣原來可以這麼大,單單是聽這動靜,不難想像到沈問的臉上會腫得老高了。
再看看那兩人的姿勢,打都打了,因子虛的手還是羞辱一樣放在沈問的臉上甩了甩,甚至可以聽見沈問那個癲玩意被打了之後滿意地哈哈大笑:「夫子還有力氣,問兒就放心了。」
「……」葛豐正連忙收回目光,他有預感,沈問會叫因子虛玩死。
第59章 沉今
另一邊的涼都,剛剛過了年,大街小巷還有節日的余鬧,紅色的爆竹火藥還沒有掃乾淨,喻白川這兩日的脈搏漸漸平緩,處於要醒不醒的狀態,睡了一個年。
陽長日日都來鬧,罵天罵地,還有罵因子虛,吵得權持季頭痛,更是日日夜夜沒忘記那個老流氓。
他們也沒發覺:因子虛離開了,卻好像融入了他們的生活,動不動就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閒暇之餘,權持季總是在想:因子虛到底是何許人也?
為什麼要藏著許沉今的屍體。
為什麼要查出忍冬一案的真相。
那日在祭車上,因子虛說的:會把許沉今的屍體送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再說一件好笑的事情,把因子虛放走之後,權持季就後悔了,派人繞著涼都找了好幾圈也沒找到因子虛。
他失神:莫非那老匹夫真就不要命了,吃了一秋斃還敢亂跑。
他又失神:萬一……那老流氓真的死了呢?
想到這裡,權持季又狠狠地甩了甩腦袋,好像是要把腦子裡面不合時宜的東西一併甩出去。
為什麼要擔心因子虛?
那個老流氓死了才好!
因子虛死了,權持季該放鞭炮慶祝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