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虛這個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就是老流氓一個,為什麼讓人在意,他好像有控制人心的本事,就比如現在被因子虛氣昏還沒醒來的喻白川和已經反悔了的權持季。
這個老流氓……
權持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突然開始關心起這傢伙的死活來了,明明……希望因子虛不得好死的也是他。
想著想著,戴三七來報:「主子,明德將軍來了。」
明德將軍算是看著權持季長大的,是權持季那早死爹的手足兄弟,這幾年來一直駐在北方對抗著雄海國來襲洶洶的軍隊。
權持季和他親近,在朝里缺了北軍的糧時,直接就截了因子虛的那批黑糧,巧借著銷金寨為暗道,把糧食運過去接濟。
就是這因子虛那虧心玩意的這批糧食起了大作用,一直在枯守著的北軍得了氣勢,以一敵百,竟然反敗為勝了起來。
這兩日班師回朝,明德途徑涼都,來看看權持季也是人之常情。
還沒有想出因子虛這個老匹夫一死,他的糧食要怎麼辦呢,明德將軍就大咧咧地跨門而入,戴三七攔也攔不住,就見著那寶刀未老的將軍直直地朝著他家主子奔過去,熱情的張開兩臂,把還在發著呆的權持季腦袋一抱,用力搖了搖:「權小子,幾年沒見,這個頭越長越高,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這個小東西的時候,我是怎麼說的嗎。」
權持季:「……」
他當然記得。
見到權持季挑眉不搭理自己的樣子,趙明德這個缺心眼的看著權持季那時候的小身板哈哈大笑,當著滿屋子的將帥和幕僚參謀叫了起來:「權弟,你這生的確定是個小子不是個姑娘,你可別說打仗打久了,都忘了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
趙明德終於想起來自己當時猖狂嘲笑的嘚瑟樣子,只好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嘛,小子,那時真沒想到你會長得這麼高,已經要比我高那麼多了,算算年紀,你也該找個姑娘了。」
權持季:「……」
自己的這位長輩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權持季叫戴三七給趙明德留了茶,一撩下擺,坐下。
他沒什麼精神頭也沒有什麼禮貌道:「將軍,您可真是……」
話停在這裡,權持季把茶給趙明德滿滿的斟上,笑著露出了尖尖的犬齒,不懷好意:「您可能是有所不知。我呢,不喜歡姑娘,聖上體恤,還給我賜了一個男人。」
權持季自嘲:「是許沉今。」
趙明德笑夠了,終於想起了他此行的目的來:「洒家知道,這番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來開導開導你。」
權持季:「……」
他這位長輩心眼真的不壞,但是也是真的缺心眼子。
權持季嘆了一口氣道:「您不該來開導我,該去開導陛下,此番不就是為了讓我困到外面,找許沉今?這大海撈針,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