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德一聽這話,非但沒有摸著權持季那小胸脯安慰,反而滿意的呼出了一口氣:「你沒找到許沉今啊?那可太好了。」
權持季:「……」
他挑了挑眉,隔著熱茶上裊裊的水汽,無奈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已經是一副沒了耐心的樣子。
趙明德這個人想一出是一出的。
權持季揮了揮手叫上了戴三七:「明德將軍舟車勞頓,辛苦了,你去帶他休息一下。」
趙明德:「……」
這是惱了?
怎麼又擺出了一副趕客的架勢?
「唉唉唉……」趙明德一下子就爬了起來,貼到權持季身邊,死也不走的樣子:「且慢!你這臭小子怎麼還是這樣?能不能把這臭脾氣改一改?」
明德終於拿出了一點長輩的模樣:「此番過來尋你,其實也是知道了你和許沉今這檔子事情,洒家還不知道你這破性子嗎?估計早就想好了要把許沉今折騰成什麼樣子,你敢說你的算盤不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許沉今?」
權持季死豬不怕開水燙,笑眯眯的樣子很滲人,指關節上的扳指轉了一轉,他半點沒有陰暗計劃被戳穿的羞赧,反而順水推舟地認了:「是,當然要殺了,還不能被別人抓到許沉今被我殺了的把柄。」
為什麼他說的是「不能被抓到把柄」而不是「不能被發現」?
因為,就憑著權持季的處境,誰不知道這個男妻,權持季就容不下。要把許沉今弄死,髒血還濺不到自己身上,可是太難了。
權持季慢慢地端起一杯茶,輕呾細品,笑意盎然:「殺了他那又如何?」
是了?那又如何呢?權持季手裡的人命還少嗎?
趙明德噎了一下,乾咳了兩聲,被權持季的理直氣壯驚到:「你小子就不能陽光開朗一點嗎?」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權持季的時候,那傢伙還沒開始竄個子,瘦瘦小小,眼睛烏亮,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還沒有發育好的丫頭片子。
那手白白的,小小一個,他哈哈大笑:「這哪裡像一個小子。」
然後,這一點大的小孩子突然伸手,掌心裡是一柄並不鋒利的刀。
刀子要是鋒利起來,很容易削鐵如泥,要是鈍了,砍一個苞米都艱難。
可這小東西用這樣一把鈍刀,捅穿了趙明德面前的桌案。
看著趙明德難以置信的眼神,權持季莞爾一笑,好像真的當趙明德是一個他敬重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