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德也和手下的眾將士一起摔碗奮起,心裡已經把許沉今這個不怕死的罵了千遍萬遍,最後還是聲嘶力竭的大吼:「把許督軍帶出來。」
士氣震天,血腥味在沙啞的喉嚨漫開。
小打小鬧結束了,這會是真正的地獄。
許沉今在簌簌的箭羽中勒緊自己的馬頭,計算著角度,眼睛緊張地東張西望。
他也是第一次道戰場,實際上,他沒有看起來那麼輕鬆。
誰還不是一個怕疼的,只想苟活的俗人了。
不穿甲冑這個樣子看起來確實是風流瀟灑,可是當箭矢穿透自己的肩胛時,許沉今發出沉悶的一聲痛叫,儘管是自己安排自己中箭的,但……許沉今他娘的,真的沒有想到會這麼疼啊。
不出許沉今所料,對面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有一夥士兵虎視眈眈地如影隨形,就好像是接受了某種命令要他們死死地盯著許沉今,但是刀刀箭箭都避開了要命的地方,這個待遇連趙明德都不曾擁有。
看都出來,他們要把許沉今俘虜。
許沉今順水推舟就被俘虜了。
趙明德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都綠了,就好像是踩到了一坨噴噴香的狗屎一樣,就差把手下人都罵的狗血臨頭。
再後來,對面傳回了許沉今投誠的消息,那蠻軍的小將非常張狂,對著趙明德叫陣時還在沾沾自喜:「你們大啟百年難遇的那個武神已經被我們招入麾下,你們要完了,哈哈哈哈……」
趙明德面無表情:「哈哈。」
百年難遇的武神天才,許沉今就是不要臉。
再後來,那個張狂的小將拖著滿身的瘟瘢過來,他的下手每個人都是形同惡鬼,只剩下了枯瘦乾巴的一層皮肉,他們都瘟疫入骨了。
「你們大啟人……不講武德。」
……
這場戰事以一種奇葩的方式休停了,太子遠勛得歸,更好笑的是戰事結束後,這場瘟疫來無影去無蹤。
趙明德再傻也看出了不對勁,他一把攔下了許沉今:「這場瘟疫是怎麼回事?」
許沉今舔了舔上唇,用舌頭頂了頂自己的腮幫子,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將軍可以去問一下葛豐正葛大人。」
葛豐正這個御醫是遠近聞名的嘴嚴,可是趙明德第一次見到葛大人想瘋了一樣指著上天聲嘶力竭地控訴許沉今,越來越急促的音調,還時不時摻雜著叫罵,葛大人風度盡失。
許沉今這個人確實有一種叫所有人都抓狂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