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張薄薄的紙落到了小嬋的袖子裡面,因子虛歪了歪腦袋,眼睫毛隔著蓋頭輕輕地眨了一下,微微一笑:「那姑娘就自己看嘛,看看到底是不是約會情郎。」
因子虛的聲音是有一點沙啞含糊的,特意放緩語速的時候總是顯得玄乎乎的,就像是一種暗示一樣。
耳邊突然就傳來一陣吵鬧的腳步聲,小嬋驚慌地把因子虛的碗收了回去,好像驚弓之鳥,她端著托盤站立一邊。
因子虛也回過身子,坐在案子上面歪了歪身子,沒個正形的模樣,一腳搭在另一條腿上面,煩躁地晃了一晃,有點兒熱起來了。
沈問一進來就滿意的看見夫子一身嫁衣,手中遮面的扇子輕飄飄晃動,一副燥熱的樣子,還赤著腳,瞧見了自己,那被修剪得指甲圓潤的腳丫子就朝著沈問靠近的胸膛來了,比起抗拒,這更像是一種明晃晃的挑/逗和勾/引。
白皙的皮膚被喜服包裹,蓋頭是特意做長了的款式,可以垂到因子虛的腰腹位置,四個尖角上的流蘇輕輕搖晃,上面各自墜著一顆碧綠的玉珠,風吹不動,只有因子虛動作時才能瀲灩出紅色的波紋。
這身繁複的華服穿在他一個一點兒也不女氣的人身上,便有一種隱秘的刺激感。
因子虛:「……」
他以前怎麼不知道沈問這個小癟三喜歡玩得這麼花呢。
丫鬟小嬋的托盤上是一乾二淨的空碗。
沈問叫退了小嬋,伸出指頭探進因子虛的蓋頭裡面揩上了因子虛的嘴角。
這幾日被養的水滑的皮膚觸感美好,唇上柔軟,不難想像出親吻下去的時候,這紅潤會被攆磨腫脹,朱唇輕啟,會泄出什麼婉轉動人的聲兒。
他和他的夫子要大婚了。
因子虛這傢伙已經乖了不少,要是以前被沈問碰了一下可是能打回去的。
但是,殺人誅心的本事可是一點也沒落下。
因子虛微微頷首,含糊不清道:「你手沒洗。」
借著沈問把手收回去的功夫,又添上一句:「在下就好像在吃豬食一樣。」
話外之意不言而喻:你髒,還蠢。
沈問卻不煩躁,因為因子虛現在也就只剩下一張嘴在負隅抵抗了。
今日過後,夫子就徹徹底底屬於他了。
「夫子,今日可是我們大婚的日子。」
因子虛卻沒頭沒尾地回了一句:「你的手指都沒有春藥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