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後面追他的是誰啊?
因子虛不解,自己上輩子是殺人放火給對方戴綠帽了嗎?
這誰啊,下手比權持季還狠!是要把他捅成篩子吧!
「你有沒有公德心?」因子虛忍無可忍一般大聲吼了一嗓子。
這裡可是市集,出入的人熙熙攘攘,該都是平頭百姓,在這裡放箭就是在濫殺無辜。
雖然因子虛自認為他也沒有有公德到哪裡去。
他那三角貓的騎術,沒被從馬上摔下來已經是老天保佑,能把握住大致的方向就是謝天謝地了。
因子虛沒有辦法只能一邊被顛來顛去一邊歇斯底里地大聲尖叫,試圖趕走團聚在一處的百姓:「讓開。」
揚起蹄子的馬兒一路橫衝直撞,無數的竹簍子和瓜果飛了起來,七七八八地砸到因子虛身上。
還有亂箭在後面窮追不捨。
因子虛幾哇亂叫,撿了砸到他懷裡的雞蛋漫無目標地往後面扔。
人家往他這裡放箭,他就朝人家拋雞蛋,因子虛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可憐。
好不容易整齊沒兩天的頭髮被雞蛋菜葉什麼的糊一臉,又變成了以前那副鬼樣子,劉海亂七八糟的黏成一處,他以一個高難度的動作縮著脖子,高高地把自己手裡的雞蛋舉起,一身名貴的嫁衣讓他此時邋遢得很顯眼。
在人群中間就是那個最顯眼的箭靶子。
什麼仇,什麼怨。
沈問這傢伙對因子虛一直有一點惡趣味,他把因子虛的頭髮盤成了女子的倭髻,松松垮垮地用一根鳳釵綰住,只要輕輕用力,頭髮就能散開。
沈問認為這就是情/趣。
但是,這個東西用來跑路就很不安分了。
頭髮是綰不住亂飛的,那根鳳釵要掉不掉地卡在因子虛糾成一團的發尾。
因子虛用力把馬頭一扯,看著後面越來越靠近的人影,暗罵一聲,糾著韁繩一拉,朝著左手邊的反向竄了進去,下一秒,他隨手撤了別人家掛到院子裡面的破布床單披到身上。
爾朱勒定睛一看,還在詫異因子虛為什麼突然就換了反向,下一秒,那匹馬突然就發瘋了一樣奔了出來,馬背上面是一團紅色的東西。
爾朱勒立刻調轉方向,拉滿了弓,勁臂高舉。
他是南方灘涂上能與鯊角力的勇士,他拉住弓弦往後面一拉,果斷地鬆手,離弦的箭飛快地出動,正正插/進那團紅色里。
爾朱勒滿意地揚起了嘴角,他終於贏了權持季,殺了許沉今,一雪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