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虛自豪地拍板定案:「因為我有錢。」
因老闆見把人唬住了,就繼續道:「權持季既然把你託付給我了,那你就要聽我的。」
錢老默默地瞟了因子虛一樣,因子虛卻還在口若懸河:「萬一你家先生死了,你還要給你家先生報仇雪恨不是?」
真的是還一個伶牙俐齒顛倒黑白。
莊琔琔卻一下子就警覺了:「你是說先生可能要死?」
因子虛沒什麼大表情:「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節哀順變咯。」
突然,面前的案子被莊琔琔打翻,硯台裡面的墨跡倒到因子虛身上,滿身的墨梅,他懵懂的揩了揩臉上的墨點,反而讓墨水的範圍擴得更大,在那玉白的一張臉上流下了痕跡,他低頭看向了跪到面前的莊琔琔,輕輕笑了一聲,溫柔和煦的模樣:「怎麼
這麼突然就跪了呢?」
莊琔琔把頭一埋,膝蓋抖了抖:「求因老闆,救救先生。」
因子虛卻是不解:「權持季就這麼重要嗎?」
因子虛不理解,因子虛不喜歡權持季,權持季對他來說,混帳得不像話了。
一個將軍,在熱泉池子裡面卻可以對著素不相識的人上下其手,就算是因子虛長了一雙和故人一模一樣的眼睛,這也是叫人惱火的。
他們的合作基礎實在是太薄弱,叫因子虛不相信,叫因子虛提防。
他本來就是多疑的性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了沈問的前車之鑑,因子虛可沒信心再賭一次所謂人心,這太自不量力。
所以說為什麼呢?
為什麼一無是處的權持季能擁有那麼多人的尊重。
莊琔琔,戴三七,甚至爾朱勒。
因子虛把手托到莊琔琔的膝頭上面,歪了歪腦袋:「你怎麼知道我就救得了你家先生呢?」
莊琔琔窮追不捨:「你不是說你有那麼多糧食那麼厲害嗎,為什麼救不了,先生到底犯了什麼事?」
因子虛翻了一個明晃晃的大白眼給莊琔琔看,理不直氣也壯:「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吹牛。」
難道他還能再莊琔琔面前說自己有多麼吊絲嗎?
因子虛咬牙切齒:「我也不知道權持季犯了什麼事?」
莊琔琔立刻說道:「連因老闆你也不知道?」
他堅定地拍板定案:「那先生一定是被冤枉的,我們立刻去還先生清白。」
因子虛:「……」
他一下就拉住了莊琔琔的手,防止莊琔琔一溜煙跑出去找到宮牆就開始擊鼓鳴冤。
莊琔琔年紀還小,身量卻是不小了,這個歲數的孩子滿身都是牛勁,因子虛差點被帶著摔一個屁股蹲,他咬了咬牙:「要是權持季並不無辜呢?」
因子虛道:「人這輩子都要做幾件錯事,要是權持季不無辜呢?要是權持季手裡都是無辜的鮮血,要是權持季就是這樣不折手段,要是你發現權持季真的做了忤逆蒼生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