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個病秧子,要是拼了命起來,竟然力氣大得幾個漢子都沒能拉住。
喻白川好像是瘋了一樣,病懨懨的身體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形同瘋魔,把所有的草蓆都掀開來。
無一例外,這些屍體的身上都是刀口,貫穿身體,要人性命,他們死之前,一定哭得歇斯底里。
喻白川忍不住大聲謾罵起來:「這幾日我從來沒有離開自己的院子,你們難道看不見嗎,這些孩子身上都是刀傷,現在戰亂,街上什麼人都有,他們不是我殺的。不是。」
可是愚蠢的佃農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土匪他們是惹不起的。
見了官兵他們也只有賠笑的份。
誰能去給自己的孩子找一個交代。
「我的娃娃——」
潑婦歇斯底里:「昨天還好好的。」
「你就是妖精,你一來了我們巷子,我娃娃就沒有了。」
「一定是你詛咒了我的娃娃。」
喻白川慘慘一笑,表情突然變得兇狠起來,惡狠狠道:「那,我就詛咒你們,詛咒你們。」
「不是說我是妖怪嗎,我詛咒你們。」
「你們會不得好死,你們會流離失所,你們妻離子散……」喻白川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我詛咒你們。」
群情激奮,這幫佃農大聲叫了起來:「他承認了,他就是妖怪。」
喻白川腳步不穩,步步緊逼:「對,怎麼樣?」
他這天生的怪病就活該被別人當成妖怪。
大家被「妖怪」嚇得往後面退了好幾步,終於一齊擁了上來。
「把這個妖怪送到城外,活活燒死。」
「燒死他!」
「燒死他!!!」
第95章 你聽聽,我的心慌不慌
另一邊,奉安城外,因子虛戴著一個防沙的大兜帽,楓衣上面虛虛地籠罩著一層黃沙,逆風而行,不想言語,就怕吃一嘴西北風混旱地沙。
他是不說話,權持季卻喃喃不休,將臉埋在因子虛脖子那裡,輕輕呵出的氣息比迎面過來的黃沙還要擾人:「因老闆,我在奉安城人生地不熟,你都帶我過來了,你就要養我。」
因子虛:「……」
他們從京都過來,一路上簡直是暢通無阻,夏橋的鬼影都沒有看見,通關文牒也不盤查,甚至有人笑臉相送。
過於一路順風。
他開始懷疑了,他不開心了,他氣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