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虛悖悖:「……」
外面的戰鼓連了天,奉安城外面是半人高的黃沙,屍體倒下去,很快就可以背掩埋乾淨。
後方運輸的馬沒有駱駝好用。
挖出來的戰壕不多時就叫黃沙埋了。
權持季看向後方快要看不見的人煙,騎在高頭大馬上視野也不顯得開闊,滿目瘡痍,只有蜿蜒的血紅鮮艷,只是叫人觸目驚心。
爾朱勒獰笑著看向黃沙中若隱若現的奉安城。
這是他的對手呆著的地方,當年叫許沉今使了陰招首戰戰敗後,爾朱勒再也沒有輸過了,他的驕傲他的自尊不允許他繼續屈居人後。
直到遇到了權持季,在絕對的優勢里,他的軍隊有充沛的糧草和源源不斷的支援,誰知道他竟然還是輸了,輸給了手上只有一群老弱病殘苟延殘喘的權持季。
還記得權持季高坐馬上,腰上別著的彎刀上還有血跡淋漓,手裡的紅櫻槍上還插著一個面目猙獰的頭顱。
爾朱勒落馬之際,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權持季到底是哪方人物,大啟有這麼驍勇善戰的年輕的將領嗎?他怎麼不知道?
權持季俯身,把手上的紅纓槍以及上面的首級一齊扔到腳下,擦了擦手,面罩之下的臉乾淨剔透。
權持季好像還戀戀不捨:「他們怎麼就投降了呢,我還沒……殺夠。」
目下無塵,都不想正眼看他的手下敗將。
原來以為權持季是那仙人下世,彈指一揮間就是來來往往軍旅顛覆,一出手就是民心所向。
誰知道權持季被手下人叫做殺神,是地獄裡面爬出來的惡鬼,權老將軍剛死,權持季就手刃他爹的親信,屍體都不放過,剜得面目全非。
誰知道呢?
都說權持季幼年流落涼都,誰知道現在回來的這個是權家的孩子,還是披著人皮的魔頭閻羅。
他成了纏著權持季的一隻蒼蠅,隨時準備一雪前恥。
「小朱~」夏橋輕輕扇了扇羽扇,雪白的綸巾上兩條系帶垂到後頸。
「真是一個窮酸鬼地方。」夏橋不以為意,笑得放蕩:「怪不得那許沉今到了這裡就變成了一個老乞丐。」
說到許沉今,爾朱勒怒目圓睜,突然一下子放倒夏橋,死死鎖著對方的脖子:「別提那個狗東西。」
討厭,他敬重的對手和他踩一腳都嫌棄髒的狗怎麼能挨在一處?
「撒…手!」夏橋吃痛,惡狠狠地攥著爾朱勒的小臂一咬,咬出了滿口的血沫子,這才得了自由,一邊大笑一邊往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