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夫子,飲春坊去不去?」
因子虛的謾罵在舌尖百轉千回卻氣若遊絲,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他痛怕了,認命了:「我……去。我乖。」
現在又提到萬灸,因子虛哆哆嗦嗦,歇斯底里嘶吼,眼底都是猩紅:「「夏橋,你要幹什麼?」
他在來回掙動,最後好像看到了什麼,聲音突然一低,滿是祈求的味道:「夏……大人。」
他終於是怕了。
他看見了提上來的屍水,叫人作嘔的味道。
喻白川被帶上來了。
在看到喻白川的那一瞬間,因子虛目眥盡裂:喻白川一身皮膚都是紅腫潰爛,亂糟糟的白髮已經失去了光澤,身子佝僂著,像一個白髮老嫗。
「藥呢,他的藥呢?」
因子虛歇斯底里,終於如夢方醒:陽長現在在營帳裡面,那喻白川的藥呢。
他這副鬼樣子不可能是在好好吃藥。
「喻白川!!!」
當喻白川看見因子虛的時候,原來空落落的眼睛突然就有了一點朦朦朧朧的光亮,原來行將就木的人鼻子一酸,露出了一副滑稽的表情: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嘴角卻僵硬地咧了起來。
「老闆……」
「你怎麼來了?」
「我還以為你忘記我了。」
最後喻白川不忍直視一般別過腦袋,笑的好慘:「還不如忘記我呢。」
偏偏……偏偏記得了,要羊入虎口。
他們要完蛋了。
夏橋看犬一樣盯著喻白川,笑意歹毒而譏諷:「好白的皮膚啊,不知道出現密密麻麻針眼和膿包會是什麼樣子。」
因子虛目眥盡裂:「你是要他死,夏橋。」
夏橋無辜的攤了攤自己的手:「無所謂啊,反正他死了,你活著依舊可以威脅權持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