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野點點頭,先聊起了別的:「我剛才出神,是聯想到很多年前的一起遺忘者襲擊事件,事件地點在巴黎,一個精神病人拿著電鋸,當街砍死了他的樂團老師,這起案件駭人聽聞,後來經過鑑定,發現該精神病人當時已經感染了藍骸,變成了遺忘者。」
「但當時國際上對於遺忘者的管理制度相當空白,後來經過商議,兇手最後被聖菲爾監獄收押,判無期徒刑。」
洛星洲也若有所思,聖菲爾這個名字他不陌生,如果當年聯盟把他這個通緝犯抓回去,不出意外自己也得進去蹲鐵窗。
「你是想說,這次襲擊遊樂園的遺忘者可能是那個被收押的遺忘者?但聖菲爾對遺忘者管理很嚴格,除非他們主動釋放被監管的人員,否則那個精神病根本逃不掉,一級遺忘者的破壞力有目共睹,更何況還是個精神病……放出來只能闖禍。」
凌野只是猜測,現在下定論還太早:「我已經聯繫了祁洋,過不了多久應該就可以拿到相關情報,最壞的結果就是幾年前的案犯和這次恐怖|襲擊肇事者是同一個人……」
一級遺忘者越獄越獄,要麼是監獄出了問題,要麼就是聯盟開始動作,聯想到最近如火如荼的聯盟會議,凌野的未竟之言顯得意味深長。
洛星洲的關注點不在這裡:「你對這個案件很清楚?」幾年前的事,凌野居然也記得那麼清楚。
凌野沒有隱瞞,也不必隱瞞:「當時scc剛成立不久,在國際上並不受重視,傅嵐主動申請參與嫌疑人的審訊,但並沒得到支持;加上案發時間很早,在當時『遺忘者』的概念還沒有被世人普遍認知,大部分感染者都已經死亡,那個精神病算是最早覺醒異能的一批,甚至和研究所的遺忘者同期,所以翻檔案時我特別關注過。」
洛星洲點點頭,沒再追問,一直死氣沉沉的安許忽然指向前方不遠處:「是出口!到出口了!我們馬上就能離開了!」
有了上兩次的意外,洛星洲已經有了經驗,他看了一眼出口,就有種不詳的預感:「扶穩了,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等著呢。」
黑暗甬道的出口在高處,觀影列車順著軌道緩慢爬升,一步步靠近視野內唯一的光點,光門仿佛天國入口,心如死灰的安許又充滿了希望,凌野注視著光門,耳邊的通訊器卻忽然震動起來——祁洋的情報來了。
凌野立馬打開通訊器,然而出口近在咫尺,光線的變化讓他的視野瞬間變暗,失去視覺的他只來得及看見情報里標紅的大字:遺忘者F-358,還魂小丑,收押狀態:越獄。
嘭——視野恢復的一瞬間,三人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因為此時此刻,軌道已經到了盡頭,而觀影列車懸停在半空,隨時隨地可能墜落。
這趟觀影列車的終點,是冷風颯颯的百米高空。
當人處在黑暗中,視覺判斷會失效,他們專注提防瘋鋸子的偷襲,反而忽略了緩慢爬行的軌道已經到了驚人的高度,而他們之前看到的白光,其實是設置了大屏的高台。
突如其來的變化,安許也沉默了。
洛星洲看安許,對方在親子小隊一直擔任氣氛擔當,這個時候沉默反而格格不入,他躊躇了下,還是問:「居然這麼淡定,是終於認清逃不掉的事實,還是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