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木環繞的森林內,一片片機械齒輪以強硬的方式卡進這片綠色的畫布,舒莫抬起頭的時候,甚至看見了在樹冠上懸掛而下的培養巢,而那其中被溶液包裹著的東西似乎在動。
「這是污染物,還是新的空洞現象?」那度皺起眉,他渾身都感覺不對勁,因為空氣中那鮮明的危險感,瑪雅則是盯著一旁的裝置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好像是生命工廠的培養巢。」
舒莫看了眼時間,接著說道:「導航還能用嗎?」
那度心想這種情況下導航還能頂得住嗎?結果他低頭看了一眼:還真的能用。
他們只能繼續前進,並且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一路上,那度都小心地繞開了大片的培養巢,不知道該讓人欣慰還是感到不安的是:這一路上,他們都沒有看見任何活物的痕跡,更別說遇到什麼危險。
森林裡隨處可見的小動物乃至於昆蟲都消失地無影無蹤,瑪雅挖了挖自己的耳洞:「太安靜了。」
舒莫同樣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但他並不是因為安靜,而是因為耳邊傳來的連續不斷的奇異聲線:周圍的一切都仿佛在對他竊竊私語,就連剛剛的藤蔓也似乎在向他述說著什麼般。
但舒莫聽不清,也無法做出回應。他只能皺著眉忍受下來,臉色都更蒼白了些。
懸浮車繼續向前開著,但是讓那度越來越捉摸不透的事情出現了:一路上,他的直感都在向他警示:周圍非常非常危險,快逃。
然而那度卻無法找到明面上的一絲危險,他知道很不對勁,但又無法找到原因,猶如直感都已經在扯著喇叭朝他歇斯底里地咆哮了,那度卻還是兩眼一抹黑,猶如瞎子一樣詢問道:「哪呢?危險在哪呢?」
他從業獵人快幾十年了,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旁的瑪雅更是渾身都不對勁,因為他鼻腔內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郁了,前方的兩個人都肉眼可見地坐立不安,活像是坐墊上裝了釘子,而後面的舒莫則又拍了拍耳朵:太吵了。
終於,在繼續行駛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時,眼前的景象又變換起來,前方的道路延伸開來,變成一條熟悉的公路,舒莫睜大眼睛:因為他們這次真的看見了一座城市,一座荒廢的城市。
長長的馬路一直向前不斷延伸,周圍的大樓和小區都蒙上了一層莫名的色彩,誰都沒有下車去查看的意思,一張張橫幅被拉開,懸掛道路的兩側,舒莫抬起頭,就看見那些橫幅上寫著:
【歡迎來到完美小鎮!】
【請所有人一定要感到幸福!】
【請所有人一定要感到幸福!】
【請所有人一定要感到幸福!】
這樣重複的標語一張又一張地貼在上方,懸浮車駛過馬路時,道路兩側不斷重複的標語就仿佛陷入了某種循環,周圍明明沒有任何血腥的場景或恐怖的畫面,但就是讓旁觀者感覺有些不適。
那度的眉頭緊縮,他有點茫然了,因為他的直感告訴他:你現在已經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