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就是這樣安全並沉默地一路繼續開著,像個沒有靈魂的屍體。那度甚至都有些懷疑起自己的直覺出了問題,而現在他們只剩下最後一點路程就可以離開這片森林的範圍,但男人現在已經不確定自己之後會遇到什麼,現在的情況實在太過奇怪了。
那度確定以及肯定這個地方一定極度危險,但是當他發現自己真的即將行駛到終點的時候,男人反而有些茫然起來:「怎麼會呢?」
舒莫說:「好吵……」
那度:「?」
舒莫趕緊解釋道:「沒有,我不是在說你。」
那度看著他有些苦惱的表情,沒有放棄這個細節,他追問道:「你都聽到了什麼?」
舒莫說:「你們沒有聽見嗎?」
那度和瑪雅疑惑地看向彼此,他們再回過頭,就聽見舒莫用一種很輕的語氣說:「你們沒有聽見,有很多人,在向你們求救?」
他的這一句平靜的話,讓兩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沉默起來。無言之中,那度聽見舒莫繼續說道:「他們……一直在哭,他們非常痛苦,也非常難受……」
瑪雅看著面前用平靜的語氣說著這些話的人,突然微微眯起眼睛,因為他終於意識到希為什麼這麼重視面前的人了:舒莫本質上,就是和他們一樣的存在。
「他們一直在哭,一直在尖叫……」
「舒莫,你等等。」那度聽不下去了,他說道:「這是你什麼時候聽見的?」
舒莫說:「從剛剛開始,我就一直聽得見。」
那度說道:「那你就沒有一點反應?」
黑髮男人的眼神晃了晃,不知為何,他在那一瞬間表現地有些疲憊:「一直聽得見又怎麼樣?我救不了它們。」
這是救不救的事情嗎!
舒莫繼續說道:「我能聽見這些聲音,但是我幫不了……」
舒莫的話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那度和瑪雅也轉過頭,眼神變得格外犀利。
紅髮男人從身後拔出了一把染血的長刃,而瑪雅則拿起了自己的箱子,他們都神色凝重,看著前方盡頭的公路上,一道通體漆黑的龐然大物邁著優雅且沉重的步伐向著這輛懸浮車緩緩走來,它身高近四五米,像一頭純黑色的巨鹿,這個長著三對蹄子,足底發黑的怪物就那樣悠然地在廢棄的城市內行走著,它所踏過的道路上都留下了瀝青般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