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眼睜睜看著到手的雄蟲飛了出去,他只感覺到義體鋸手狠狠傾斜了一下,隨即有什麼東西掉進了金屬膜翅之間。
「他瘋了嗎?他瘋了嗎?他瘋了嗎?」
詹姆連著三聲大吼,語氣凌亂地快速說著,「比爾為了讓金屬膜翅每一片都像刀片一樣鋒利犧牲掉了飛行,那是無數把細軟的鋼刀,雄蟲閣下會被撕碎的!」
詹姆的聲音卡在了嗓子眼裡,發出嚯嚯嚯的氣音。
看台上,奈奈控制不住自己地抱住了蘭斯的胳臂,幾乎尖叫地說:「閣下的尖刺從比爾的脖子裡穿出來了,他捅穿了比爾的脖子。」
「臥槽,來個蟲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詹姆大吼著。
但看台上沒有蟲知道,他們也想知道答案!!!
比爾大張著嘴巴,他的視線緩緩下移,看到了從自己脖子上銳利而出的尖刺,尖銳、堅硬、刀刃兩側不是光滑的而是布滿了細小的倒刺,一旦收回去,能夠帶下兩條肉。
比爾眼睛睜得極大,眼眶幾乎咧開地流出了兩行血淚,他低吼著抬起了自己那條返祖特徵明顯的胳臂,胳臂一排返祖出的剛毛是他的驕傲,他反轉了手臂費力地伸進自己鞘翅下在振動的後翅內抓住了雄蟲。
他返祖的手臂肌肉塊塊鼓起,上面暴起的青筋蔓延。
比爾,「啊!」
他大叫著拽出了雄蟲。
「雄蟲渾身是血!」詹姆急切地跟進,他的聲音已經沙啞,精神卻格外亢奮,現場只有他的解說聲音在巨大的「鬥獸場」內迴響。
「閣下還活著,他的手動了一下。他要被拽出來了,怎麼辦?尖刺是捅穿了比爾的脖子,但雌蟲強悍的生命力不會讓別人這麼容易倒下,尖刺太細了,要是換成更大的武器,比爾現在腦袋已經分家了。我去,不愧是我們的雄蟲,永遠給我們驚喜。」
說到後面,詹姆勾起了嘴角,聲音變得平緩,這場比賽勝負已定。
被比爾抓住脖子的時候,沉明河悶哼了一聲他手上用力,精密卡扣旋動的聲音細小而輕不被任何耳朵和機械捕捉,但他感受到了,他放鬆了身體任由比爾將自己從膜翅中拽了出來。
比爾死死地握著雄蟲纖細的脖子,他憤怒地大吼,用力地把雄蟲往地上摔……
吼聲凝固在了喉嚨里,比爾不可思議地看著懸掛在自己面前的雄蟲,雄蟲朝自己露出了個溫柔的笑容。
比爾艱難地說著,「死了,也好。」
沉明河握著的尖刺後端的手向前送,把尖刺尾端沒入得更深。
就剛才,他放鬆身體任由比爾猛摔自己,那是不可能的,脫離膜翅的瞬間他拔下了改造好的尖刺後半段,借勢甩出去時把尖刺扎進了比爾的脖子裡。
一柄長刺從後往前,一柄短刺自左向右,扎穿了比爾的脖子。
看台上看著自己的作品表現得如此出色,阿肖整個人都因為激動而顫抖。
所有蟲的目光都集中在雄蟲的身上,而雄蟲眼中是比爾漸漸失去了光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