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咬咬下唇,猛地站了起來走了。
紅髮雌蟲聳肩,「我堂妹是個傻子,喜歡他喜歡得恨不得天天在一起,黏黏糊糊、永永遠遠,幾乎是忘了螳螂族的宿命,一日早晨起來發現自己咬著小雄蟲的脖子,自此之後整隻蟲就頹了。」
沉明河默默聽著。
「後來她提出了分手,開始逃避,整天酗酒,我讓她出去找個正經工作讓自己忙碌起來。」
「她是找了個工作,不過也因為酗酒,被辭退了。」
「……是她做得出來的事情。」
「不過後來戒酒成功,沒有一直墮落下去。」
「那才像是我們螳螂族的雌蟲。」紅髮雌蟲說,「雄蟲只會影響我們拔刀的速度,要了何用,哦,不是針對你,我只是在說所有的雄蟲,不過是幫助生育的工具而已,伊力西斯婆婆媽媽的,我早就想打她了。」
當真是個好漢!
沉明河挺佩服。
回到房間後和蘭斯說起,蘭斯有些心不在焉地撥弄著扣子。
「宇宙這麼大,竟然還能夠遇到熟蟲的親友,真是神奇。」
沉明河把草莓味的手指餅乾餵給蘭斯吃,「我想好了,如果夏利特老頭的家鄉風景不錯,是個宜居星球的話,我們可以在那邊住一段時間,讓你好好養養身體。」
「嗯。」
沉明河頓住,終於察覺出了蘭斯的狀態有點不太對。
「蘭斯,沒事吧?」
蘭斯軟軟地靠在沉明河的肩膀上,「閣下,我好像醉了。」
「那個調味酒只有5°。」
「嗯。」蘭斯蹭了蹭沉明河,「我對酒精很敏感,睡一覺就好了。」
「可是你很燙。」
蘭斯慢慢從沉明河的肩膀上滑落,倒在了床上,他長發披散,無焦距的眼睛茫然地看著沉明河的方向,無助、脆弱,白皙的臉頰漸漸成了酡紅的顏色,他嚶嚀了一聲,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等等,我去找藥,你正在發燒。」
蘭斯抬起虛軟的手,在空中胡亂地抓了兩下。
什麼都沒有抓到,他把頭埋在被子裡,自嘲地笑了起來。
示弱無用,勾引亦無用,難道要把控釋劑摘了嗎?
閣下啊……
腳步聲匆匆而來,不只是一個。
「幫忙看看。」
沉明河請來了伊力西斯的堂姐。
螳螂族很喜歡從事醫生的行業,堂姐也是。
堂姐檢查了下蘭斯的身體,「生長熱,是伊力西斯給他做的翅膀組織移植吧,手法有點糙,有沒有給藥?」
「沒有,手術做的很倉促。」
堂姐在蘭斯的脖子上點了點,「控釋劑,他還有後天返祖的情況嗎,會發情?」
「嗯。」沉明河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