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預感愈演愈烈,他加快了速度。
追著那把匕首,前方隱隱有火光,還有古怪的低吟。
那聲音暗啞,詭異,含糊不清,像是什麼鬼魂在哀唱。
不過聽了幾句,殷雲度便覺神思混亂幾乎要從劍上掉下來。
察覺不對後他迅速封鎖聽覺穩住身形,前面的人也動手封了自己的穴位,繼續往前去。
穿過蔥鬱樹林,前方是一片空地,中間搭建祭台。應憐就躺在正中間,手腕被割開,血汩汩湧出流進身下祭台的凹槽里,匯成邪異的圖案。
四個面帶詭異面具人站在祭台四角,手持不知名的樂器,不知在唱什麼。
十幾個黑袍人守在周邊,為首的赫然是先前逃走了的莫懸。
「你居然沒死在陰陽鑒里。」莫懸見他先是一愣,旋即笑起來:「沒死,也少不了脫層皮吧?不知道今晚你還能不能是我的對手了。」
他一揮手,黑袍人齊齊涌了上來。
虞渺然沒有絲毫停頓,快速與黑袍人打鬥起來。
若是平時,殷雲度打這些人簡直和切菜一樣容易。可現在他剛受過傷,靈力氣血都沒有恢復,應對起來不免要多費一些力氣。
「吭——」
殷雲度被突然砍來的一劍逼退兩步,虎口被震得發麻。
「和之前比,差得遠了啊。」莫懸笑得有些興奮:「你今晚是特意趕來給我的新劍開鋒的嗎?」
殷雲度咬牙擋開一擊,劍風颳破了莫懸的臉:「你高興的太早了。」
莫懸與他纏鬥在一起,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虞渺然祭出了本命法器——一把古琴。
清越琴音響起,打斷了正在祭台四邊低吟的人。
吟唱聲中止,莫懸終於發覺不對,罵了句該死,轉而去攻虞渺然卻被殷雲度忽然襲來的一劍刺中左肩。
「真可惜。」殷雲度暫得上風,劍法步步緊逼:「差一點就殺了你了。」
莫懸眼神全在祭台那邊,甚至連殷雲度的挑釁都不理會了。見虞渺然就要將祭台四角的人制住,他攻擊忽而變得激烈兇悍,打法越發不要命起來。
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他能豁出命打,可殷雲度不能,下意識的閃躲間不經意就讓他占了上風。
殷雲度心道這樣不行,至少要撐到虞渺然那邊把應憐救下才行。
他在心中摒棄掉其他顧慮,只一心想著贏去和莫懸打。
鼻尖全是血腥氣,胳膊上好像又落了一劍……
至於為什麼是好像又被砍了一劍,其實打架打紅了眼被捅兩刀當時是感覺不到疼的,看自己傷了哪兒也得有命看才行。
殷雲度覺得莫懸很不對勁,被他捅了這麼多劍,人都成篩子了,就算沒被捅死血也該流幹了,怎麼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