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不不不, 是我言錯。」奚風擦著額頭的汗:「大人說的是,不識時務的人, 留著確實不合適。」
晚間,有馬車趁夜色將什麼東西送到了東闕宗。
青年將那東西從馬車上搬下來,運回密室里。
幽暗燭火下,他將那顆頭顱重新縫到脖頸上。黑色的絲線縫出的針腳規整細密,像黑色的蜈蚣一樣在莫懸脖子上纏了一圈。他眼睛一眨不眨,神色平和。
終於,他縫好了,又拿了一旁的瓷瓶過來,將裡面的液體傾倒在了縫合的傷口處。
猙獰可怖的傷口居然在恢復。
青年將針線收了起來,還沒轉身,便覺有人靠近他,一雙手環在他腰間,下巴擱到了他肩頭。
「師兄。」莫懸聲音響起:「我是不是又惹麻煩了。」
他停下動作,摸了摸那顆腦袋:「不會。」
。
第二日,殷雲度到場時發現來陪審的不止他和應憐,應如許也來了。
「殷師侄。」應如許眼神落在他身上,眸光閃動:「好久不見。」
殷雲度笑得讓人挑不出錯處,規規矩矩一揖:「應宗主好久不見。」
應憐很高興,她很天真的問道:「父親是來接我回家的嗎?」
應如許點頭,溫聲道:「這些日子受苦了,我會嚴懲參與這件事的人。一會兒我們回家,你母親很想你。」
孩子總是對父母有著盲目的信任……
殷雲度自知多說無益,索性移開目光。
得想辦法讓她看到證據才行。
審理開始,虞渺然細數了莫懸的罪證,令殷雲度意外的是仙盟的人他也沒落下,證據確鑿的當庭論罪,證據不足的羈押候審。
他們旁邊就是仙盟盟主及其他各司司務的席位,其間有一四十餘歲瘦高修士聽完他的裁決氣得當即站起來,不待審理結束便甩袖離去。
殷雲度挪到旁邊的席位,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後鎖定了一個滿臉幸災樂禍表情看起來似乎知道些什麼的修士,坐到了他旁邊,用胳膊碰了碰他。
殷雲度壓低聲音道:「這位前輩,在下是北茫宗殷桓宗主之子,初來乍到資歷尚淺,有些事想請教前輩。」
突然被戳那人本有些不耐煩,但聽到他說自己是四大宗門之一的北茫宗宗主之子後,馬上又和顏悅色起來:「小友客氣了,不知有什麼想問的?」
殷雲度道:「剛剛突然離席的那位司務,怎麼臉色那樣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