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雲度喔了聲:「有花方酌酒, 無月不登樓……你們是兄弟?」
越樓搖頭道:「不是,被送遣謝氏前我從未見過他。我們都無父無母,由族長撫養安排去向。」
他說完這句,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日後,我是要喊師尊了嗎?是真的師徒,還是說只是一個方便行動的表面身份,日後仍為主僕……」
這麼多思多慮,怎么小小年紀就一把年紀的樣子。
「正兒八經獻茶示訓,還能有假嗎?」殷雲度又沒忍住手欠,在他頭頂也呼嚕了一把:「小貓不應該想這麼多東西,小貓好好長大就夠了。」
「我以為的副手會是幫手之類的,沒想到居然是主僕嗎……」殷雲度垂眸思索,覺得不太好:「得找時間問問師兄。」
弟子居一無所獲,殷雲度回到住處,卻見岑丹溪坐在花樹底下,一邊喝茶,一邊目光淡淡看向某個方向。殷雲度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花樹上正綁著他找了半天沒找到的那隻烏雲踏雪。
貓崽子實在難抓,也不知道岑丹溪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能讓他老實保持人形。
岑丹溪的目光在觸及到他的一瞬間便柔軟了下來:「回來了。」
「嗯。」殷雲度臉上不自覺湧上笑意,習慣性的走近過去將人輕輕擁住,在額間輕輕吻了下。
岑丹溪乖乖從他懷裡抬起頭,神色溫馴得像只無害的兔子:「這是不是你之前說撓過你的那隻小貓?今日他突然跳出來撲我,被我抓到了。」
殷雲度回頭去看,就見那孩子一雙貓眼瞪得溜圓,一臉震撼驚恐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縮在他懷裡溫聲細語的人。
殷雲度:。
岑丹溪不在他面前時是什麼樣子,他大概也能猜到,也不怪這小貓表情這麼豐富。
但岑丹溪也不是會主動管閒事的性格,要不是這小貓崽子主動來招惹人,也落不了這麼個下場。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也是活該。
殷雲度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坐下看熱鬧:「把他綁這兒幹什麼呢?」
岑丹溪微笑:「我把他指甲剪了,這下應該沒法抓人了。」
「師尊,師尊救命——」花酌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樣子:「他不光剪我指甲,他還說要把我騸了嗚嗚嗚啊啊啊……」
岑丹溪用口型對殷雲度道:「我嚇他的,剩下的你看著辦吧。」
殷雲度失笑。
「我還沒喝你的拜師茶呢,現在還不是你師尊,叫多少遍師尊也沒用。」殷雲度慢悠悠摸過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而且這事是你有錯在先,不敬師長,活該。」
還是年紀太小,一嚇唬就知道怕了。花酌耳朵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因為不安朝後折著。
殷雲度見差不多了,便走上前把他解開:「知道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