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殷雲度點頭:「當初在審判司,被虞渺然治罪後損失最重的是殷氏的司務,那些姑娘失蹤和他們脫不開關係,只是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算盤。不管是什麼算盤,都不能置之不理。還有之前陰陽鑒的幻境……」
殷雲度略一停頓,才繼續道:「我懷疑那面鏡子是我姑姑的,但幻境中的內容卻與我爹說給我的過往有許多出入。諸多疑點,我想親自來看看。」
岑丹溪認出了他手裡拿的鈴鐺是之前離開東闕宗前,岑寂從樹幹上取下來的那四個。
「我們要怎麼去?」岑丹溪猶豫道:「和拿捲軸時一樣,偷偷潛進去?要趁夜去嗎?一晚上會不會來不及查那麼多東西。」
「不,我們光明正大的從正門走進去,然後慢慢查。」殷雲度將兩枚銀鈴繫到他腰間:「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好了,現在你是東闕宗的內門弟子了,在外歷練途徑此處卻被流竄的邪修打劫了身上的靈石,現在要去殷氏借住幾日。」
岑丹溪摸了摸腰間的鈴鐺:「那你呢?也是被打劫了才去借住?」
「嗯……那不行,編故事太千篇一律就不好玩了,得跌宕起伏才好。」殷雲度將剩下兩枚銀鈴繫到自己腰間,一撥:「我是阿圓的師兄,見你被邪修打劫憤怒不已,於是挺身上前與之搏鬥——」
岑丹溪順著編:「然後你打贏了邪修,把我救了出來,然後一起來到了殷氏借宿?」
殷雲度搖頭:「不,我打輸了,然後把身上所有靈石交了綁票費。為了不流落街頭,只能和你一起到殷氏來打秋風了。」
岑丹溪被逗笑:「那你真是好生沒用。」
殷雲度沖他眨眨眼:「小可柔弱不能自理,日後還要多仰仗仙君照顧了。」
兩人又將衣服做舊,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來到了殷氏祖宅。
出示銀鈴自證身份,經過簡單的詢問後,兩人很順利便被人接引著分配到了一間院落。
「兩位道友真是不好意思,興許是近日各處都不安寧,所以才有別處流竄來的盜匪作亂。」引路那人陪笑道:「我們涼州地界平日裡還是很太平的,我們家主也很重視這些隱患,定會儘快遣人將賊人抓住,給兩位一個交代。」
殷雲度點頭:「有勞,我師弟不善言辭,我代他謝過諸位。」
「道友不必客氣,有什麼需求儘管提,東闕與我們殷氏親如一家,定不會讓兩位道友在殷氏的地界受半分委屈。」那人殷勤道:「兩位道友可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殷雲度沖他拱手:「辛苦前輩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人也沖他們拱手:「如此,我便先行告退了。」
見那人離開,岑丹溪低頭看腰間的鈴鐺:「這麼順利嗎?」
殷雲度笑笑:「身份好用罷了。」
另一邊,引路那人匆匆來到正堂,垂首恭敬行禮:「家主。」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趕快說正事。」殷檐顯得有些暴躁:「先前抓人的事辦砸了我就知道東闕不會輕易讓這事過去……他們來說什麼了?」
「家主且先放心,這兩人雖是東闕來的,卻只佩了兩枚銀鈴,應當只是普通的東闕內門弟子。」管家將頭壓低:「不是那邊派來追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