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猝不及防的發生了。致使他甚至沒來得及寫完最後這句話,也沒來得及帶走或者銷毀這本冊子。
玄璣七百六十六年,到底發生了多少事。
是在湯谷之外也發生了什麼,還是說……
此人也與湯谷有關?
天邊隱隱泛起白光,約摸有卯時了。
殷雲度將冊子暫時收了起來,正準備和岑丹溪趁天未全亮溜回住處,目光卻留意到不遠處方桌上的一本書。
那書倒扣著,藍色的書衣色彩鮮亮。
按理說這房間廢棄已經,這書未經遮擋隨意放置在桌面上,時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不該這麼新。
殷雲度將書拿了起來,倒扣在桌面的那頁只有一句詩寫在上面:
「天東有若木,下置銜燭龍。」
來不及細看細想,殷雲度將書一併收了起來。
。
回到住處,岑丹溪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了?」殷雲度碰了碰他的額頭:「累著了?要不要趁天沒亮再睡一會兒?」
「不。」岑丹溪撥開他的手:「我想到了一些事……」
見他神色慎重,殷雲度也認真起來:「什麼?」
岑丹溪:「你記不記得,你剛到流雲閣的時候,你妹妹砸壞了我的房頂。」
「當然記得。」殷雲度回憶道:「我聽到動靜趕過去,發現你差點把人咬了……」
「對,就是這裡不對。」岑丹溪蹙著眉,似乎自己也很不解:「雖然我那段時間很虛弱,但也還沒到見個人就想吃的程度……甚至就連見到你時我都還能控制著理智,可我見到她時,卻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去吞噬掉她。」
聽到這裡,殷雲度神色凝重起來:「我是半血,所以你會被吸引,在你們食譜上比半血位置排得更靠前的是……」
岑丹溪道:「是同族的半血。」
殷雲度深吸一口氣:「讓我捋捋。」
「我姑姑和殷祝有些關係,應憐很大可能是他們兩個的女兒。而應憐有一半的神族,或者說龍族血統……」
殷雲度緩緩呼出一口氣:「東闕那邊那位應宗主,從計劃娶殷楹姑姑的時候,目的就是她的孩子。至少在那個時候之前東闕的宗主就已經換人了。」
殷桓同他說過,殷楹嫁去東闕,正好是他醒來的二十年前。
也就是玄璣七百六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