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趕快把東西都搬走?」姜意緒打了個哈欠:「累死了,你把東西收拾走了我好休息。」
……
走出院子,殷檐怒極反笑:「真是活久見,他算什麼東西?一個不知道在多少人手裡輾轉買賣過的爐鼎,也配跟我拿喬?」
「家主消消氣,消消氣,打狗還要看主人呢。」管家趕忙安撫:「這樣低劣的品性,早晚都會被應宗主厭棄……到時候家主再去將他買來,好好教訓教訓,給他教教規矩。」
「滾,你以為你很會說話嗎?」殷檐臉色更難看了:「他品性低劣,我就是好人嗎?你到底在罵誰?」
管家被哽住,試圖解釋:「家主,我……」
殷檐怒道:「快滾,過去把我那個院子給他收拾乾淨點,別給他留下什麼把柄。」
管家喏喏:「是,是……」
殷檐冷哼一聲拂袖離開,管家再進入院子時,卻見院中空蕩蕩,本該在院中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
昨夜裡忙了一整晚,殷雲度圈著人補了一覺,睡至日上三竿才醒。
腦子亂,索性好好休息休息理理線索。
岑丹溪在他身邊時總是毫不設防,現下正整個兒蜷在殷雲度懷裡,也不在意最脆弱的脖頸就這麼暴露在殷雲度面前,平穩的呼吸噴灑在殷雲度胸口,因為心安而睡得很沉。
殷雲度心頭隱隱湧上些歉疚。
天氣冷起來後岑丹溪是覺很多的,但這些日子岑丹溪跟著他東奔西走,很少能好好睡一會兒。
明明想要給他安定的生活……
岑丹溪身量較他要小許多,攏在懷裡很合適。
殷雲度將人摟緊,埋首在他頸間,深吸了口氣,心情舒緩平靜下來。
他知道為什麼在北茫時岑丹溪不願留下,一定要跟著他。所以哪怕變宗的發展已經漸漸步入正軌,他也沒有跟岑丹溪提要不要先留在這裡,等我把事情全辦妥了再回來找你。
岑丹溪或許會為了讓他安心留下,也或許會因為不願而與他爭論,但無論是哪一個,都會讓岑丹溪傷心。
有時候人尋遍塵世也難求一個心安,心無可居,會比肉身漂泊更讓人難捱。
此心安處是吾鄉。
殷雲度撩起岑丹溪的一縷頭髮放在唇邊碰了碰,然後輕輕起身。
他緩緩踱步,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岑寂講鬼疫故事時,提到了那作惡的邪修是偷盜了西渚宗禁書,修煉了禁術,這才製造了那場災難。
那邪修用蠱蟲死而復生,還吸走了中蠱者修為。
檀樓拍賣人用丹藥給將死之人延壽,經其手拍賣的其他丹藥能讓人修為突飛猛進。
殷雲度有些出神,不知不覺走到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