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犯萬歲爺的忌諱吶?”康爾壽道,“金娘娘要拿你孝敬主子,姑娘打死不願意,萬歲爺都知道啦。”
如約騰地紅了臉,支吾道:“不是……我就是個伺候人的碎催,我沒指望有這麼大的造化。”
康爾壽“嘿”了聲,“你這姑娘,有點兒意思。別人都是上趕著謀前程,你倒好,寧願辜負娘娘的一片心意。”
這哪是一片心意,不過是想拿她填窟窿罷了。
如約不想和他掰扯這個,小心翼翼地打探,“皇上知道娘娘打發我去錦衣衛衙門,怪罪了嗎?”
康爾壽甚是善解人意,“這有什麼好怪罪的,兒女為父母周全,不是應當的嗎。總得讓金娘娘做點什麼,她心裡才過得去,萬歲爺也不是這麼不近人情的主子,她愛想轍,那就由她想轍唄。畢竟錦衣衛的余大人,不是隨意拿公事賣人情的人,你走一趟,金娘娘就把心放在肚子裡了,對她的身子有益處,省得夜裡睡不著覺,老出虛汗。”
如約說是,但隱約也從康的話里聽出了輕慢。想來皇帝確實動了除掉金瑤袀的心思,否則御前的太監不敢這麼明里暗裡,拿金娘娘打趣。
心裡有數了,欠身別過康爾壽,她照舊往南去。到了午門前,給守門的錦衣衛遞了牌子,說奉命上衙門求見指揮使大人。錦衣衛的人得知是去見上峰的,沒有過多盤問,就把她放出去了。
上回來過一回,道兒她認得,過了五軍都督府就是錦衣衛官署。
到了衙門口,還得好好定定神,才敢開口讓人往裡頭傳話。
眼下這處境就是前有狼後有虎,她不願意被金娘娘塞上龍床,又何嘗願意和余崖岸多打交道。但到了這個份上只能擇其一,還是選擇上這狼窩裡打探消息吧。
傳話的人很快出來了,說余大人正審人,請姑娘稍待片刻,把她領進梢間,奉上了一盞茶。
如約坐在那裡,心頭一陣陣發緊。靠牆的戟架上擺滿了各色兵器,甚至連這裡的空氣,都是渾濁腥臭的。
他在審人,錦衣衛審人能有什麼好事呢,無非刑訊逼供,無所不用其極。她想起自己的家裡人,先是成了刀下亡魂,後又被一把火燒盡。這地方讓她芒刺在背,她要集中精力才能壓下心裡的恐懼,讓那雙手不再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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