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約緊緊裹住薄衾頷首,“您說今晚過後會流言四起,奴婢為了保全名聲,只有求萬歲爺賞奴婢一個位份了。”
所以說了半天,終究是欲拒還迎的把戲。
皇帝饒有興致,“依你的意思,你該晉什麼位份?”
她兩眼晶亮,直直望著皇帝道:“貴人。”
這後宮之中,只有貴人以上才有自己的宮室。貴人以下侍寢,必須脫得單薄,由負責侍寢的嬤嬤送進養心殿後罩房去。欠缺施為的餘地,充了後宮也沒用。她是詩禮人家出身,並不打算忍辱負重在仇人身下承歡,再搞徐徐圖之那一套。
當然,這個要求是絕對不會被採納的。皇帝那張冷漠的臉上浮起了輕慢之色,“朕原先以為你頗有自知之明,原來錯了。宮女晉選侍都已經是抬舉了,還要當貴人,你有何過人之處嗎?”
彼此都在試探,試過了,就知道底線在哪裡了。
如約笑了笑,俯身道:“奴婢毫無過人之處,因此還是在宮裡做個小宮人,聽候主子差遣,替主子分憂吧。”
皇帝的神情終於有些不好看了,聽她話風突轉,不知怎麼,生出一絲受到愚弄的感覺。她張口就是貴人,難道不是料准了他不會給,才這樣有恃無恐嗎?
看來這永壽宮是壞了風水,從主子到宮女,都是一副不討喜的樣子。她短暫的迷人之處,也只限於閉著眼睛不說話的時候,現如今披著被子,光著兩腳,竟耍起小聰明來。
皇帝合上了經書,寒著臉道:“回床上去,別讓朕再看見你。”
如約說是,行了個禮,重又擠進半開的紗帳里。
帳幔輕薄,隱約能看見皇帝的身影,她緊繃了半天的心,這時才舒緩下來。背上早被頭一層冷汗浸濕了,鬆開被子就有透心的涼意鑽進來。
現在回頭想,怎麼能不後怕,所幸他不想授人以柄,沒有如金娘娘的願。要是換了個不管不顧的人,自己這會兒成了什麼樣,還用細琢磨嗎。
夜漸次深了,燈火昏昏的寢宮內,一方帘子隔出了兩個不一樣的世界。彼此各懷心事,楚河漢界各據一方,倒也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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