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人急赤白臉,“我多大年紀了,孩子都生了三個,您還罰我站規矩?”
魏老夫人道:“你多大年紀?再大能越過我的次序?還敢囉嗦,就捲起包袱回你娘家去。”
兩個女兒忙來維護母親,回身央告:“祖母,您別罰我娘。自己家裡人拌上兩句嘴,怎麼就喊打喊罰的了。”
馬夫人哼然冷笑,“看見沒,將來嫁人擦亮了眼睛。這麼些年了,還拿我當前頭媳婦一般對待呢。我可不是如約的娘,六七個月的身子,蹲在祠堂里擦銅活兒。”
她們這裡針鋒相對,不防如約從外面進來,寥寥對魏庭和交代了一聲,“余大人回去了。”說罷就要轉身離開。
魏庭和忙噯了聲,“你這孩子,就不能好好說兩句話?是登了高枝兒,眼裡沒人了?”
如約這才站定腳,回身看了他一眼,“就當從來沒我這人,不就行了?日子定在下月初一,還有二十來天,大伙兒忍忍吧,轉眼就到了。”
她這語氣神情,全和她母親不一樣,這讓魏家母子有些傻眼。打罵又不能打罵,魏老夫人氣得臉色發青,對兒子呼喝著:“虧你還惦記她,吃穿從不短著她。如今她翅膀硬了,還記得你這爹嗎?”
如約是真為這身份的本主兒傷心,就這麼個污糟的人家,自小放在金陵養著,其實也不是懷事。
原本她是不想兜搭他們的,在這裡過渡一陣子,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了。可魏老夫人這張嘴,是半點也不饒人。她先是對她評頭論足了一番,末了責罵魏庭和:“你還總念叨前頭那個,她生的女兒有哪點像你?我瞧別不是竄了秧子,她偷著對不住你。”
如約聽到這裡,再也壓不住火氣了,厲聲對魏老夫人道:“老太太說話留些口德,我娘人都不在了,你怎麼還在詆毀她?過去十幾年,魏家是養活了我,可那是應當的。生養生養,既生了,就該養。一口一個惦記,唱戲給誰聽?這麼情深義重,後頭生了個‘如初’,又生個‘如一’,全是頂頭的名字,早把先前生的忘了。反正連裝都懶得裝,那就消停些,各自安好吧。倘或家裡容不下我,我這就走,你們在這四九城裡,也別想要臉了。”
她拂袖就要離開,到底被馬夫人攔住了。這一走不要緊,得罪了錦衣衛,接下來還有好果子吃?隨便找個藉口,就把全家收拾了。
“好孩子,別著惱,老太太年紀大了,有時候犯糊塗,自己說了什麼都不記得。你聽我說,咱們是一家人,眼看大婚在即,鬧得不歡而散,豈不是叫人看笑話?咱們要在城裡做買賣,你過了門子,不也得尋常過日子嗎。兩下里幫襯著,顧全體面,對你也是一宗好處。”馬夫人邊說邊朝丈夫使眼色,“你的嘴給鋸了?說句話,安安孩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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