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說等不了那麼久,分明是害怕自己會放棄,可見她報仇的心,沒有她認為的那麼堅定。這樣的人,執拗是執拗了點,但不難被馴服,婚姻生活還是可以期許的。
只不過她暫且還不聽話,需要狠狠地調理,遂蠻狠地將她拖過來,寒聲警告:“我這人脾氣不好,不要惹毛了我。既然嫁作人婦,就要有個為人婦的樣子,洞房花燭夜劍拔弩張,我已經很賞你臉了。換作旁人,早就扭斷脖子扔出去了,還容得你這麼放肆?”
心底的惶恐,慢慢蔓延上來,不是懼死,是出於女孩子對男子侵略性的畏懼。
她確實想得不夠長遠,因為沒有長遠的餘地了。橫豎今晚抱著必死的決心,卻沒考慮過他若是繼續讓她活著,她該怎麼辦。
他來摟她,她無比抗拒,勃然道:“不要碰我!”
也許是拔高的嗓門驚著了他,他愕然頓了下,“你想驚動母親,半夜來為我們調停?”見她咬住唇不再說話,他也變得意興闌珊,“已經過了子時,你打算鬧到什麼時候?我可以容忍你使小性子,帶著妝刀進洞房,但不許你沒完沒了地折騰。我再說一遍,過來躺下,別逼我動手。”
如約絕不能和他同床共枕,氣息咻咻地說:“你殺了我吧。我走到今天這步,雖沒能替家人報仇,但我已經盡力了,死而無憾。”
“這就盡力了?”他笑得殘忍,“沒能弒君,也沒能弒夫,自願和我拜了天地,當上了我的夫人,你有什麼臉面下去見父母至親。”
他的話,誠如在她心上扎了一刀。她才敢承認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她把自己弄成了這樣,確實無顏面對枉死的親人了。
憤怒和委屈霎時一齊湧上來,她不想當著仇人的面哭,強忍著,可還是沒能忍住。
他看見眼淚源源地從她眼裡湧出來,奇怪,那麼大顆,吧嗒吧嗒地掉落,很快暈濕了衣襟。
真是麻煩,如今居然要學著哄女人了。
他別開臉,深深嘆了口氣,“就當我沒說,別哭了。新婚夜哭成這樣,多不吉利。”
他們本來就不共戴天,他居然還圖吉利。這是強權者的傲慢,在他眼裡她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勞,是微不足道的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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