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邪火衝上來,她猛地把他撞倒,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沒有反抗,任由她掐。她看見他的臉色由白轉紅,慢慢額角的青筋鼓脹起來,眼裡血絲彌布。可他卻沖她笑,那笑容像鬼魅,可怕至極。她忽然慌了,手上使不出勁兒,眼看他又恢復如常,嚇得連連往後退縮,卻被他扣住了腳踝。
“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沒有珍惜。所以往日的仇恨一筆勾銷了吧,你根本不會殺人,何不做你自自在在的小婦人,侍奉婆母,敬愛丈夫,將來善待孩子。”一絲笑意攀上他的唇角,他用力一拽,把她拖到面前,俯下身子靠在她頸邊,沉迷地說,“你身上有種香氣,我很喜歡。早在你替我上藥的時候,我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這小宮女帶回家。你瞧,我果然做到了。”
如約知道掙不脫,乾脆不再枉費力氣了,淡聲道:“余大人,我嫁你非我所願。你要是敢動我,我絕不苟活,明早你就等著再做一回鰥夫吧。”
這是以死相要挾了,雖說洞房會過得很寡淡,但相較於再次喪妻,等上一陣子也沒什麼。
他只得怏怏收回了手,“好,我不動你,說到做到。”一面往邊上讓了讓,“新婚夫婦必須同吃同睡,否則外人面前交代不過去,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你能不能做到?”
如約並不認同,“外人怎麼知道房裡的事,你少拿這些規矩來脅迫我。”
他擰起了眉,“你以為這府里只有我和你嗎?那麼多雙眼睛,未必沒有宮裡的眼線。你若是實在不想活了,我也不逼你,是睡還是不睡,由你自己定奪。”
她的定奪,當然是去躺椅上睡。宮裡就算有耳報神,關起門來也看不見。
可他還是先她一步預判,在她要邁腿的當口,蠻狠地將她按在了枕頭上。
“我娶夫人,不是用來打擂台的。我也沒有那個閒情逸緻和你逗趣調情,我保得你和楊穩的性命,就要收取相應的報酬,暫且不要你以身相抵,但你必須知情識趣,別讓我後悔作了這個決定。”
他一向陰狠,板起臉來讓人不寒而慄。如約自知不能再和他對著幹了,既然今晚殺不了他,自己又撿了條命,那麼可以再圖後計。
她沒再反抗,他滿意了,眼裡的恫嚇褪盡,目光在她胸前流連,“要為夫替你更衣嗎?”
她是個沉穩的姑娘,沒有那麼多的一驚一乍。抿唇坐起來,自己抬手解了領上玉扣,把脫下的衣裳端端折好,打算放在腳踏上。
結果被他奪過去,揚手扔到了地上。他在她氣憤的瞪視下,不甚痛快地解釋:“這種時候疊什麼衣裳!沒把扣子扯爛,已經算溫存的了。”
所以應當展現得急色又下流,才是他指揮使的風範。如約心下憎惡,又沒有辦法,平了平心緒,撐著床沿朝門窗上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