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得下心,逐樣下了政令。說起京兆的城防時,淡淡掃了余崖岸一眼,“兩萬緹騎在余大人麾下,京城的布防理應是由錦衣衛掌控的。這種事怎麼還要拿到朝會上來議論?余大人近來辦差似乎有些不盡心了,究竟是什麼緣故?”
“啪”地一身合上奏疏,那清脆的聲響像鞭策在腦門似的,連內閣的閣老們都怕被殃及,悶著頭,略略俯下了身子。
余崖岸忙出列,深深揖手道:“這陣子臣忙於紫禁城的警蹕及送殯儀仗,沒能顧及城防,是臣的疏忽,萬請皇上恕罪。”
皇帝漠然調開了視線,“余大人不日前才小登科,原本不該苛責你,但公務與私情,孰輕孰重還是應當分清的。朕一向信任你辦事的能力,可不要疏於職守,讓朕失望啊。”
這幾句不輕不重的話,綿里藏著針,著實令余崖岸有些惶然。
他緊繃著麵皮,訕訕向下俯身,“臣有愧,辜負了皇上信任,日後必定時時警醒,將功補過。”
皇帝沒再理會他,話風一轉,又商討其他政務去了。
這事兒就算揭過了嗎?也許在其他臣僚眼中是這樣,但在風暴中心的人看來,沒有那麼簡單。
當皇帝對你有了成見,這種預感精準而熟悉,雖沒有經歷過,但見識了太多次,早就已經了熟於心了。
原本他一直很有自信,知道皇帝倚重他,畢竟天狩朝建立至今,他為這王朝披肝瀝膽,每一次手起刀落都深得聖心。他本以為自己和皇權的聯繫很緊密,不會出什麼差池的,誰知一個女人,就令這位聖主明君對他有了成見,這讓他始料未及。
橫豎是有些憋悶,在皇帝不曾察覺的地方,自己悄悄排除了隱患,不能得到嘉獎就算了,怎麼忽然鬧起情敵來。這不可笑麼?
雖然他也承認,從中謀取了一點私利,但在這之前,他一直深以為皇帝是個缺乏感情的人,至少對待後宮嬪妃很涼薄。早前金貴嬪的昏招兒,也沒讓他對那小宮女產生更深一步的興趣,何至於人走了,忽然開始情根深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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